。”王惊梦看着石从湖,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因为你这教习,教导的是战场上的杀伐,而并非修行者之间的战斗。”
石从湖也笑了起来,他不断的冷笑,“那是自然,修行者自然有修行地教导,军士自然有军士的战斗之法。军士的战斗之法,岂容外行人随意评断。”
他原本心中极为忐忑,就怕王惊梦揪着他德行的问题不断说事,但此时对方似乎只随着他的话头来说,他便心中大定。
王惊梦淡淡的笑道:“只是我原本就不是说你教导修行者之间的战斗有问题,原本说的就是你教导的军士战斗之法有问题。去年秋里,你教导的地方军在西边清乱中的伤亡,比其余所有下调的教习教导的军队都要高得多。”
“什么!”石从湖的面容瞬间僵住,而军营之中有数名将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们军方要军部的战损数字并不困难,只要你们去查,就会发现这是事实。”王惊梦看着石从湖,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有些冷,“只是平日里很少有人会去在意这种数字,更何况有些人刻意的去遮掩了这个事实。只是那些数字…每一个数字,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那些人,和你们一样,有家人,有父母。”
石从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
他的脸色由酱紫变得灰白。
他知道对方的这番话说出来,不管今日如何收场,自己今后都绝对不可能再在这个军营乃至长陵立足。
他很清楚这是事实。
基于事实的狡辩,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自己在这里狡辩说
不对,那对方很有可能将从军部调来的案卷砸他脸上,到时候他的处境会更加难堪。
“敌人不同,死伤自然不同。”
他看着王惊梦,说道:“我无法去回应这种质疑,但你凭此确定这是事实,那你现在找上我,是想用何种方法证明我技不配位?”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显得越发阴狠,“你说我教导的这些人不行,那你可敢面对这些人,让所有人看看他们是如何不行,看看我教导得是如何不对?”
“我知道你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如果你想解惑,那就最好答应他这样的请求。”王惊梦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之前那名沉默不语的将领,他缓缓的说道:“方将军,我保证这些人都不会死,我保证这些人今后会更强。”
“好。”沉默寡言的将领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异常干脆的点了点头,说道。
数声厉喝声响起。
王惊梦身后的民众之中顿时又响起了一片骂声。
因为随着这些厉喝声,又有十几名军士快步跑了出来。
如此一来,足有五十余名披甲的军士从石从湖的两侧走了出来。
很显然,这些人是要围击王惊梦。
所有人到此时都听明白了王惊梦和石从湖的对话。
石从湖说他主要教导的是混乱的战阵之中的杀伐手段,而王惊梦说的是,即便是在混乱战阵之中,他所教导的战斗方式,教导的这些人的配合,战阵,都有很大的问题。意思便是,石从湖根本就是个不合格的草包。
而现在,王惊梦就是要面对这么多的军士,来证明他平时教习的混乱。
“要骑马么?”
王惊梦看着这些军士,平静的又问了一句。
“不用!”石从湖厉笑起来。
若是在真正的战阵之中,自然有很多人骑战马冲击。
但在他看来,围杀单独的一名修行者,有战马反而不变。
现在跟随着他的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同乡子弟,不仅对他极为忠心,而且的确跟随他很多年,算得上是这羽林卫之中的精锐。
羽林卫的军备一向是整个大秦最佳,而且羽林卫平时假象的敌人,更多的是潜入皇宫之中的厉害修行者,所以他们的身上自然带着很多针对修行者的军械。
即便他很清楚王惊梦应该是长陵年轻一代之中最强的剑师,但是他绝对不认为王惊梦能够战胜他的这些部下。
既然王惊梦已经毁了他。
那他会尽可能在这里毁了王惊梦。
或许他若是能够毁了王惊梦,暗中还会得到长陵一些权贵的恩赏,或许在离开长陵之后,还能找到一处安生之地。
“杀了他。”
所以当这些军士在他身边走过时,他轻声的发出了命令。
那名姓方的将领微微挑眉。
他没有说什么,因为既然是王惊梦选择的用这种方式证明,他觉得王惊梦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