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可就不好玩了,你若是坚持不到去绸缎庄,只怕这计划要搞砸。”
“师兄,我的武功有那么烂么?”月圆眼角一跳,“相比较你跟贺兰尧,我确实算不上多有能耐,可对付外面那些酒囊饭袋,还怕应付不过来么?我可不敢给师门丢脸。”
月光轻笑一声,“那就好。”
“我去了。”月圆留下这么一句话,身影便闪出去了。
谪仙殿外,皇帝所派出的暗卫正蹲在大树之上,蓦然间,看见不远处的宫殿顶上出现了一抹白影。
“快看那殿顶,那人是不是国师?”
“你看身轻如燕翩若惊鸿的身影,必定是国师无疑。”
“陛下有令,不要惊动了他,看他去哪儿,跟上。”
几名暗卫交头接耳之间,那殿顶上的白影一闪,如风一般掠了出去。
暗卫们眼也不敢眨,就怕一眨眼就找不着人了。
眼见那道身影掠出西南方向,暗卫们的身影也奔了出去,紧随着那道白影。
暗卫们身着黑色夜行衣,几乎能融进黑夜中,前方的那道白影似乎并未察觉,始终没有回头,速度却愈来愈快。
暗卫们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放慢速度了还跟不上,真是酒囊饭袋。”被暗卫追着的月圆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
她的速度又稍稍放慢了些,尽量不将后面的人甩开,却也保证不能让他们靠她太近。
暗卫们自然不知被她牵着鼻子走,只是卯足了劲儿紧追不舍,大气也不喘。
眼见着到了宫门之外,那道白影身子忽然就腾高了,如飞燕一般略过了高高的宫墙,一眨眼的功夫就远了。
暗卫们瞠目结舌。
轻功的速度与高度是有个极限的,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轻功如此高明,简直与鬼魅相似。
真不愧是国师。
“糟了,要追不上了,快点!”他们自然跃不过宫墙,而是直接出示了令牌让宫门守卫放行。
“国师这功夫若是出去做贼绝对好使,没人逮得住他。”
“要不怎么说人家神通广大呢,练武这么久,从没见过能飞那么高的人。”
“出入皇宫如此随意,不得不服。”
一边感叹着一边追,总算出了宫门还能远远地看见有个白点,那就是国师了。
此刻已是深夜了,路上行人甚少,阻碍视线的东西也就少了,暗卫们一路狂追,总算在要筋疲力竭时得以停歇。
只因为那抹白影已经静止了,正站在一面墙上,夜风吹起那白色的衣抉,仿佛那人就要羽化成仙。
下一刻,那道白影跃下了高墙,也不知是进了谁了院子。
“原来国师半夜溜出来是为了来这儿。”暗卫中的一人道,“去看看,这是谁家的院子。”
“头儿,是绸缎庄!宁王殿下的落脚点!”
“什么?”
“国师半夜会宁王?”
“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去回禀陛下。”
……
再说月圆,将人引到了庄子外,便在绸缎庄的庭院内行走。
“我当是谁大半夜的翻墙,原来是神棍你。”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在夜中响起,月圆转过头一看,不足一丈之外的地方站着一人,那人玉冠束发,一身雪白锦衣,眉目如画一般,可不正是贺兰尧?
原来她降落的地方这么不凑巧,是贺兰尧所在的院子。
这么多的院子,偏偏落在这儿,还被贺兰尧逮个正着,当真冤家路窄。
“若是换做其他人敢这么随意地出入我的后院,我早将那厮扒皮抽筋了,但是神棍你,我就不计较了,如此一来,是否觉得我对你还挺宽容?”贺兰尧说着,缓缓走来。
月圆此刻是月光的服饰,又带着轻纱斗笠,贺兰尧自然没能认出来。
而看着贺兰尧走近,月圆退开几步,撩开了轻纱,“是我,不是月光。”
贺兰尧看清她的那一刻,脸色骤然一沉。
“好啊,女神棍,我之前还想修理你来着,被我夫人拦下了,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女人之前设计要把他和小羽毛烧死,这笔账,他可不会忘。
月圆眼见贺兰尧目光不善,当即道:“等会儿,今日来,是有正事,私人恩怨,咱们往后再说……”
“等你大爷。”贺兰尧冷笑一声,一晃眼到了月圆身前,月圆想要躲开,速度却稍慢了一点儿,被贺兰尧一掌打在了肩胛骨上。
她疾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
“这一掌,是替我夫人打你。”贺兰尧淡淡道,“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了再打,我也要替自己打你一掌,还得替我未出世的孩子再打一掌,你险些害我一家三口,就接我三掌,三掌打完是个什么样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虽然对月圆极为恼火,但他还是要听听她前来的目的。
月圆擦了一口唇角的血液,只觉得有些气血翻腾。
果然不是贺兰尧的对手。
再挨两掌,不死也得残了。
但她相信,她今夜不会出事。
若是她有危机,月光必定会提醒,就像月光有难她会帮他一样。
月光原本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他也并不吝啬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不会让身边的人遇害。
他说过,她的命比他长……
“贺兰尧,那一日的事,我的确有错,但若是杀了你们真的能救他,重来一次我还是要杀你们。”月圆面无表情道,“我不爱滥杀无辜,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可以为了月光不惜一切代价,但是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我不会再害你们了,我不想再惹他不高兴了。” “真是诚实。”贺兰尧冷笑一声,“巧了,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从不喜欢为他人考虑,必定要修理得罪我的人,管你有谁做后台,就算你是月光他亲娘,照打不误。”
“阿尧,你跟谁吵架呢?”身后不远出响起苏惊羽的声音。
下一刻,贺兰尧身后的房门开了,苏惊羽从屋子里踏了出来,抬眼看见月圆,怔了一怔。
她怎么会来?
且她脸色有点儿苍白,唇角有未擦干的血渍,倒像是受了伤。
显而易见,贺兰尧打的。
苏惊羽上前,道:“阿尧,你打她了?”
“我只让她接我三掌,可没说要她的命,这才打了一掌。”贺兰尧悠悠道。
“那就扯平了吧。”苏惊羽道,“我们被她设计的那一夜,也没受伤,有惊无险而已,她是为了月光,我可以不恨她,今夜你打她一下,就算是解气了,不要再打,可好?”
贺兰尧瞥了她一眼,“罢了,就听你的。”
苏惊羽冲他笑了笑,转头望向月圆,“深夜拜访,有何贵干?”
“这是我与师兄商量的一个计策。”月圆道,“皇帝派了人跟着我,这时候多半回宫去禀报了,明日皇帝或许就传召你们了,你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