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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路无话。
苏折菊被刺伤是计划中的事儿,因此事后自然相对应的措施,苏折菊的伤势不能忍受太大的颠簸,而山下的马车里早已准备好了厚厚的狐裘软垫,足以减少马车行驶带来的震动感。
上了马车之后,贺兰尧并没有准备回绸缎庄,而是让公子钰将马车驾驶到杏林。
“贺兰尧,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古月西柚望着窗子外的景色,问道。
贺兰尧淡漠道:“杏林,离这儿很近,片刻就到。”
“为何去那儿?”
“苏折菊的伤势不能拖延太久,回绸缎庄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一路路面不太平稳,对他不利。”
古月西柚不再言语。
她好奇杏林是什么地方,但贺兰尧已经说了很近,片刻就到,那她很快便会知道了。
面对贺兰尧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她觉得多问一句话都累。而贺兰尧显然也不太想理会她。
古月西柚垂下了眼,望着昏迷中的苏折菊。
他醒来后,会怪她去给贺兰尧苏惊羽送信吗?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杏林,公子钰将马车一直驾到了一个小木屋前。
“殿下,到了。”
公子钰勒马停车,贺兰尧从马车上跃下,抬步走向了那个小木屋。
而他还未走近,小木屋的门便开了,从里头走出一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望着贺兰尧,笑道:“小子,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今日你媳妇没跟来?”
“她在家中休息。”贺兰尧道,“岩叔,要叙旧的话,晚些再说,先帮着我救个病人。”
“老夫知道,你在信中有提到。病人在何处?”
“马车上。”贺兰尧说着,望了一眼公子钰,“这是我身边的大夫,可以给你打下手。”
“这小子看上去不太机灵啊。”慕容岩打量着公子钰,悠悠道,“给老夫当帮手,也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
“别低估了年轻人。”贺兰尧不咸不淡道,“岩叔你一把年纪了,医术精湛,就认为年轻的大夫学艺不精么?你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医术又有多高明?”
“我说你这个小子,你这是喊人帮忙的态度么!”慕容岩额头上的筋微微一跳,“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就凭你这态度,老夫就能把你吊起来……”
贺兰尧打断他的话,“若不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着一个怪老头喊叔。”
“你……”
“快去救人。”贺兰尧催促着慕容岩。
慕容岩自是不爱看他那嚣张的模样,却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对方是花轻盈的孩子,他下不了手去教训。
“小子,我救完人再和你算账。”慕容岩冷哼一声,拂袖走向了马车。
……
这一边的众人在忙着救治苏折菊,另一边,神秘人早已奔出了青云峰,朝着东南方向一处偏远的茶馆而去。
这是附近一带唯一的茶馆,但凡是有商旅经过这个地方,大多都会停留下来喝茶解渴,因此茶馆的生意也算红火。
这个点,人依旧是很多。
神秘人直接奔进了馆子里,去了后院,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
此处偶有江湖人士停留,作各种稀奇古怪打扮的人都有,一个戴斗笠的委实不算特别。
神秘人毫无顾忌地进了后院,似乎颇为熟悉地形,绕过了几棵树,到了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外,直接推开房门进了屋。
“许姨,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
她说着,在桌子边坐了下来,轻喘着气。
断指的疼痛可不一般,她忍着疼一路离开青云峰,到了山脚下竟发现连马匹都没有。
必定是贺兰尧那个混账玩意干的好事,去崖边时竟然不忘将她的马儿放跑,他当真就那么自信,猜到她可能狼狈而逃?
这一次,又让他赢了。
而她口中的许姨,原本正躺在榻上休息,听到有人闯入便惊醒了,再听到神秘人的声音,当即从榻上下来,到了神秘人身前,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你受伤了?”
“嗯。”神秘人揭下了头顶的黑纱斗笠,将那断了小拇指的左手举起,“我这根手指中了毒,我担心自己解不了,情况紧急,只能狠心斩断了……这断指之仇,我一定要报。”
“又是贺兰尧害的你?”被神秘人称为许姨的女子面色一沉,“这个混账玩意……”
一边骂着,她一边转身去拿医药箱。
将医药箱拿来了搁在桌子上,她道:“很痛吧?难为你了,还能如此坚强。”
“没什么的。”神秘人道,“为了帮陌报仇,这样的疼痛我可以忍受,我只盼着能将贺兰尧苏惊羽他们送下地狱,去给陌陪葬。”
她的话一出,身边站着的妇人面上也浮现一丝悲戚之色,“我儿死在他们手上,这个仇自然要报,但我们也不可太急躁,贺兰尧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这次害他不成,有没有暴露身份?”
“没有。这一次差点儿就栽在他手上,但好在天不亡我,我还是成功脱身了,我扮作男装,他们不可能猜得出我是谁。”
“你今日出行的时候,说你的计划不会有纰漏,究竟是哪一步错了?会把你逼成这样,差点儿就没命回来了,下次可一定要谨慎。”
“说来话长,事有变故我也很意外,许姨放心,我下次会谨慎。”
妇人闻言,静默了片刻,轻叹一声,“清罗,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