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了,自然知道美人煞有多棘手。
公子钰道:“美人煞的解药是什么,我想殿下与王妃都应该很清楚。”
除冰山青莲之外,根本无药可解。
“小姐,美人煞是什么东西?”海棠望向苏惊羽,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明白了,果然还是无药可治的,多谢小姐为我费心了,既然没办法,海棠也就不强求了,海棠只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公子钰坦诚道:“美人煞毒发的过程一共需要十个月,若是你能忍受毒发时的折磨,挨过十个月是可以的,或者我能再琢磨些续命的办法,若是你意志力不够坚强,忍受不了毒发,那我劝你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的意思自然是——准备后事。
海棠垂下眼,道:“多谢,我晓得了,也就说,我还有些日子可活,那么仅剩的这些日子,我想陪伴在小姐身边,买不到西域的火药,我也没法子找到那个下毒之人与他来个玉石俱焚,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没用。”
苏惊羽这会儿也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徒增伤感,只道:“暂时还死不了,日子就先过着吧,兴许什么时候就能有转机了。”
海棠轻轻‘嗯’了一声。
……
夜幕降临。
香气四溢的厨房内还亮着烛火,一身杏色纱裙的女子站在一个小炖锅前,双手正拆着一个药包。
拆到一半时,她的目光中浮现些许挣扎,但只是一瞬,之后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拆开的药包倒入炖着鸡汤的锅里。
她并未注意到,窗子外一闪而逝的红影。
君清夜白日不在极乐楼,傍晚回去时才听下人说苏惊羽来过,便不开心了。
为何又跟小羽他们错过了?他去问君祁攸苏惊羽到极乐楼的目的,君祁攸恰好在忙着看账本,便没有理会他,君清夜心中自然是不爽,便决定自己来问。
说不定有什么能帮到小羽的呢。
远远地看见厨房亮着烛火,似乎是有人在炖汤,他刚好有些饿,便想着来捞点儿什么东西吃。
但他没有想到,隔着几尺的距离,他看见厨房里的人拆了一包什么药,还犹豫了片刻才丢进锅中,看起来像极了小人行径。
好奇心使得了君清夜又在暗处偷看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厨房里那女子没安什么好心。
这是小十小羽的地盘,可不是随便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就能混进来的,再看那女子也并未蒙面,倒像是可以在庄子里自由活动的人。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那药也不一定就是害人用的……
不管怎样,还是该去证实一下。
于是乎,当厨房里的人端着鸡汤要出门时,还未跨出门槛,便被君清夜的身躯给挡住了。
那女子吓了一跳,抬眸望着君清夜,觉得有些面熟,仔细想了想,道:“您是君公子?”
君清夜挑眉,“你认得我?”
“见过寥寥几回,您是我家小姐的朋友,像您这样的人物,记不住我这种小人物也是正常的。”对面的女子冲他笑了笑,“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海棠。”
“小羽的贴身丫鬟?我倒是真没什么印象。”君清夜说着,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鸡汤,“你刚才在这汤里放了什么药?”
“药?”海棠怔了怔,随即笑道,“那是姜粉,有孕的女子适量吃些姜还是有好处的,公子以为会是什么?”
“原来只是姜粉。”君清夜笑了笑,却没有这么简单地放过她,只道,“那你当着本公子的面喝一口呗。”
“看来君公子是不太相信我。”海棠无奈地笑了笑,随即端起那罐鸡汤,仰头喝下了一口。
“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别见怪,总有人见不得小羽好想找麻烦,我不得不提防一些,谁让你面生呢,若是换成月落乌啼他们,我必定不会多问的。”君清夜说着,让开了身子。
海棠正准备出去,空气中蓦然想起一道清凉的男子声音,“站住。”
君清夜听着这声音,当即一喜,朝着声音来源处望了过去,“小十。”
来人不仅只有贺兰尧,他的身后还跟着公子钰。
面对君清夜的嬉皮笑脸,贺兰尧依旧是一脸冷淡,走到了海棠的身前,看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鸡汤,悠悠道:“这是给你家小姐的?”
海棠抬眼望着贺兰尧深邃的凤目,有些心悸,低下头道:“是……”
“不介意我拿去检查一下吧?”贺兰尧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海棠连忙道:“殿下是信不过我么?若是不信,我喝给殿下看!”
“我当然不相信你,与你又不熟,有什么理由信你。”贺兰尧说着,夺过她手中的鸡汤,交给身后的公子钰。
海棠的目光有些闪躲。
“小十,我看着她喝过了,要是有问题,她怎么还会好好地站着?”身侧的君清夜道。
“别太天真了。”贺兰尧瞥了他一眼,“有些东西,不是像你看见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药物靠着试吃就能判断出有害无害。”
君清夜摸了摸鼻子,不语。
好吧,小十说的都是对的。
“殿下,鸡汤有问题。”身后,检查过鸡汤的公子钰道,“这里面掺的药物,名唤血引,此毒是一种组合毒,分为毒和引,只下毒不下引,喝下去便没有大碍,但要是吃了含有引的东西,二者相结合就能导致毒发,换言之,只吃毒或者只吃引,都不致死,一定要毒与引结合,方能致命。”
“他娘的,还有这种东西?”君清夜一惊,“这毒也太麻烦了吧?要下两次才能害人……”
“虽然麻烦,但往往容易排除嫌疑,将自己撇个干净。”公子钰淡淡道,“海棠方才不就骗过了君公子你么?在你面前,她可是排除了嫌疑了。”
君清夜哑口无言。
“为何这么做?”贺兰尧冷眼望着面前的女子,语气慢条斯理,“她对你那么好,你却当了白眼狼?”
海棠眼见计谋穿帮,便也不再装模作样,低吼道:“因为她毁了我!若不是因为她,我现在的日子必定美满幸福,哪会如此受罪?我知道她对我有恩,我曾经也待她忠心,但她毁了我就是毁了我!你以为我只是因为怨恨才报复她么?错了,我虽然怨恨她,但我还记得她的恩情,我也不想害她,可是那男人拿我夫君的性命要挟我,我能怎么做?我服侍了小姐那么多年,我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吧?我终究不能与小姐过一辈子,我也要为了我的爱人着想!”
君清夜听闻此话,当即一脚踹向她的膝盖,“你这狗奴才,你有难题你就不能直说么?自个儿憋在心里想着害你家主子就能解决问题,你这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你男人的命是命,小羽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犯不着责备她,她这么做,正常。”贺兰尧忽然笑了,“为了所爱之人甘愿做些狼心狗肺的事,人之常情,你为了你相公害你家小姐,倒也不算错,那么我为了你家小姐,把你杀了,也不是错,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