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惊羽放心,我不会与他吵的。”月光淡淡一笑,“就当是感激他之前帮我拿到的那株晟火莲。”
“不用你感激。”贺兰尧淡淡道,“我原本也不是关心你,只是陪我家夫人去帮你拿来而已。”
说到晟火莲,苏惊羽难免想起那只小红狐狸,花火。
“花火在谪仙殿呆得如何?”
“吃好睡好,此刻还在睡,我便没带过来。”月光道,“我与花火虽然才认识几日,但已经是朋友,若是哪一天它的主人来领走它,我当真有点儿舍不得。不过,他人的东西,迟早都要还的,只怪我没有运气养一只属于自己的机灵宠物了。你们一养就是两只,我都羡慕不来。”
苏惊羽笑道:“小红小蓝也不是安分的,常常夜不归宿,四处野,偶尔也会在家中捣乱,并不乖巧。”
月光道:“即使不乖巧,也总有它们的可爱之处。”
“这么羡慕?那借一只给你养好了。”贺兰尧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将小红放去你的谪仙殿里呆几日可好?再过一两个月,它要冬眠了,这样吧,它冬眠的地点,不如就定在谪仙殿,你那地方一年也没几个人进去过,清净的很,是个安乐窝。”
月光闻言,挑了挑眉,“这个……容我想想,毕竟那条蛇不是好惹的。”
贺兰尧笑而不语。
三人正说这话,忽听身后响起一道女子声音,“怎么,今日这庄里有客人?”
苏惊羽一听这声音,当即望了过去。
是尹殇骨。
苏惊羽目光中划过些许思索。
月光素来神秘,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极少,这会儿被尹殇骨看见了,也不知月光愿不愿意与她打招呼。
月光似乎看出了苏惊羽的心思,悠然道:“无妨,不过是见个面,你这位朋友不是等闲之辈,认识一下倒也无不可。”
你这位朋友不是等闲之辈,认识一下倒也无不可……他的意思是,如果是等闲之辈,他就不想认识了?
苏惊羽失笑。
月光也是个眼界高的,并不是谁想认识他都有机会。
尹殇骨已经走近了。
“殇骨,这位是……月光。”苏惊羽朝她道。
尹殇骨走上前来,这才看清了月光的相貌。
方才远远地看见此人的背影,修长挺拔,这会儿近看,才发现是个十分俊俏的男子。
长身玉立,英姿挺拔,俊秀的脸庞看似温润,眉眼间却有几分清冷。
看这相貌,倒像是个好脾气的,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似乎又让人不好靠近。
怎么说呢,他那双月牙眸里看不出一点儿情绪,目光深邃,令人觉得有些神秘。他身上的气息,当真有些复杂。
温润、冰冷、神秘……这些特征在同一个人身上,极其少见。
又一个让她看不透的人。
贺兰尧给人的感觉也十分复杂,美而不柔,妖而不邪,静若九重天上的仙人,动若地府中妖异的鬼差,取人性命顷刻之间。
这两人都很复杂,但气质截然不同,相比较贺兰尧的危险,月光显得似乎更友善一些。
月光见对面的女子打量着自己,便开口道:“久闻鸾凤国三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有幸。”
“诶,什么三公主,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庶民。”尹殇骨笑道,“我能有什么大名。”
“在本座面前,三公主大可坦诚说话,本座从不爱泄露他人的机密事。”月光面上浮现些许笑意,“你深谋远虑,目光长远,若是能坚持不懈一条路走到底,相信你终究会达成夙愿。”
尹殇骨听闻此话,微微一惊。
稍作细想,她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原来是出云国国师,久仰大名。”
她只知国师叫帝无忧,苏惊羽介绍此人时,称呼其为月光,她一时间自然是想不到此人的身份。
国师帝无忧,出云国人们口中的‘俏半仙。’
他所说的话,可信度应当是高的。
想到这儿,尹殇骨道:“国师方才所言……能否说得清楚一些?若是能坚持不懈一条路走到底,我终究会达成夙愿?国师知道我的夙愿?你所说的一条路走到底,是何意?国师不妨言明。”
“公主,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月光面上的笑意依旧,“这其中的玄机,还要你自己参透,本座是不能明说的,本座自个儿也说不大清楚啊。”
尹殇骨听闻此话,便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了。
也是……据说神棍说话都喜欢说一半,或者故弄玄虚,让听者云里雾里。
天机不可泄露,这几个字说了等于没说,神棍专用术语。
“多谢国师提醒了。”尹殇骨道,“只怪我不够智慧,一时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能等以后有时间慢慢参透。”
“本座还得给公主你提个醒。”月光云淡风轻道,“你要走的是一条不平坦的路,希望你的本质不会改变太多,否则,一步偏离,满盘输。”
尹殇骨:“……”
苏惊羽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听不懂。
月光说话,许多时候便是这么让人觉得稀里糊涂。
虽然尹殇骨没听懂一句,但还是致谢了,“多谢国师提点,虽然殇骨愚钝,但往后若是能想明白,必定会感激国师你的。”
“三公主不用客气。”月光淡淡一笑,“感激倒是不必,三公主心中不咒骂本座就好。”
“国师这话我就有些不懂了,你提点我,我为何要在心中咒骂你?”
“因为本座话中有玄机,公主你听不懂,原本你还心无旁骛,被本座这么一说,反而会想多了,解不开疑惑,难免会腹诽本座,扰了你的心神。”
尹殇骨轻咳一声,“国师说笑了。”
贺兰尧在一旁凉凉地道了一句,“国师大人还挺有自知之明。”
苏惊羽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思索。
坚持不懈走到底,一步偏离满盘输。
当真听不懂。
殇骨这会儿心里想必会在纠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月光一向是不说废话的,他既然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苏惊羽身侧,贺兰尧已经不想再与月光交谈,便道:“夜色深了,国师大人自便罢,我得陪同夫人歇息去了。”
月光道:“哪里夜深了?这才亥时,你们平日有这么早睡得么?你想赶我离开,这借口未免有点烂。”
“国师大人想多了罢?我只是说要回屋,却没说要赶你走,你要去要留随你,我还不至于吝啬到没有一处落脚点给你暂居。”贺兰尧不咸不淡道,“之所以要回房,是因夫人如今有喜,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玩到半夜才去歇息,应当早早睡下,对身体才有益。”
贺兰尧此话一出,月光微微惊诧,“惊羽有喜?”
“怎么?你神通广大,这还算不出来?”
“算你二大爷,谁没事算人有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