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尧:“……”
瞥了一眼右手边的满满一碟瓜子,他默默地捻了一颗起来,拿到唇边。
嗑一百个瓜子仁,是小羽毛给的任务。
必须完成。
而就在他嗑瓜子之时,余光瞥见一道人影缓缓走来,他抬眼一看,正是公子钰。
公子钰的手中,正端着一个瓷罐。
贺兰尧眼见他走近了,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这是何物?”
公子钰道:“蜂蜜木瓜。”
说着,他将罐子搁在了桌子上,掀开了盖,霎时有一股清香从罐子里逸出,散在空气中,颇为好闻。
“原来是甜品,给我的么?”贺兰尧瞥了一眼罐子里的东西,伸手拿起了汤匙。
公子钰见此,忙出声阻止,“殿下且慢!这不是给你的。”
贺兰尧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不解地望着他。
公子钰解释道:“这是给夫人的。”
“给小羽毛的?”贺兰尧稍一细想,顿时便明白了。
是了,之前小羽毛嫌她自个儿体型不够好看,羡慕那昔阳长公主前凸后翘的身型……
后来他找公子钰询问过改变体型的方法,公子钰的回答是:用水果来补……
他不禁有些好奇了,就这木瓜,吃了还能前凸后翘?
“小青,你这方法是从哪儿得来的?”贺兰尧道,“这个有用么?”
“这……殿下,我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有用,但这木瓜吃下去,原本就是养颜的,有益无害,试试也无妨。”
“也是,水果而已,即使无用也不亏。”贺兰尧望着那罐蜂蜜木瓜,唇角轻扬。
小羽毛,应该会感谢他的吧?
这一头二人在议论着木瓜,另一头,苏惊羽正在接见前来的客人——尹殇骨。
尹殇骨同苏惊羽正坐在厅堂,品着茶。
“惊羽,这一次,可真是要多亏你家夫君使的妙招了。若是九弟能对我少些偏见,多些亲情,我与他以后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这对母皇来说,是个好消息。”
“举手之劳而已,犯不着谢。”对于尹殇骨的道谢,苏惊羽回以一笑,“你这次来,是专程来道谢的么?”
“不只是道谢,也想来与你唠嗑几句的。”尹殇骨说到这儿,唇角的笑意一敛,“之前悄悄去见了母皇,她跟我提起了你的计划,说是要假意对何王夫好,以达到王夫与长公主反目的目的,他们已经在商量着计划,意图谋反,近期可能会有所行动,我来提醒你,出行要小心。”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一直都是谨慎的,且,我家夫君通常也不会让我独自出门,我的安危还是很有保障的。”苏惊羽莞尔一笑。
“那就好,对了,与我一同演戏给九弟看的那个神秘人是谁?”尹殇骨好奇之下,询问杨绝顶的身份。
苏惊羽自然不会透露,只随意道:“那个家伙……非敌非友,与他也不太熟,只是他得罪过我,这次才让他将功折罪。”
尹殇骨听着这话,便察觉到苏惊羽并不想多谈此人,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二人正闲聊着,苏惊羽的余光瞥见有一道人影走近,转头去看,正是乌啼。
“惊羽姐姐,九王爷前来拜访。”
苏惊羽挑了挑眉头。
尹殇骨和邵年,都赶着在这个时间段来拜访她?
“我先回避,省的我这位九弟又多疑。”尹殇骨说着,起了身。
“邵年来这儿,八成是要跟我说他被绑架的事儿,兴许也会提到你,你想不想听听?”苏惊羽朝尹殇骨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横梁,“这大堂的横梁挺宽厚,藏住一个人是没问题的,只要你不出声。”
尹殇骨会意,一个轻跃而起蹿上了横梁,稍稍调整姿势,便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好了。
苏惊羽见此,朝乌啼道:“将九王爷请进来罢。”
乌啼离开了,片刻之后,便将邵年带进来了。
苏惊羽见到邵年,忙起了身道:“你可算是来了,昨日傍晚我邀你前来谈话,你失约了,我还以为你是有事脱不开身,你不来至少也该托人给我捎个口信吧?”
“我哪里是故意失约,我是在中途让人袭击了!”邵年解释着,拉了个椅子径自坐下,一向冷淡的脸庞难得多了几分郁闷。
“被人袭击?”苏惊羽故作惊诧,“到底怎么回事?可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对方显然不想要我的命,将我活捉了,下了**关在一个囚室里。”邵年说到这儿,顿了顿,道,“原本我以为很难逃出去的,但我没想到,会有人前来搭救,且还是个我不认识的人,他在我遇袭时也出手帮我,与我一同被敌人给捉了,兴许是他本领好,还能逃出生天,连带着把我也救了。”
“有这样的事?看来你运气还不错。”苏惊羽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可思议,“那神秘人是什么身份?你问了么?”
她这句话一出,邵年顿时静默了。
苏惊羽见此,继续追问,“说话呀,是什么人?支支吾吾的,莫非有什么不可说的?”
“是……尹殇骨的人。”邵年说到这儿,目光一沉,“起初无论我怎么询问,那神秘人都不回答我,后来还是我无意中出门听到了他与尹殇骨的谈话,原来,那神秘人是看在尹殇骨的面子上才出手救我,尹殇骨似乎多次跟他提起过我,因此,我这次能化险为夷,还真是托了我这三姐的福了,且她还不乐意出来见我,说是怕尴尬。”
“这……”苏惊羽迟疑了片刻,道,“那你可是欠了她的人情了。”
“我最不喜欢欠人情。”邵年面无表情道,“尤其她将来兴许会与我敌对,我一点也不想欠这个人情,我寻思着该怎么还。”
“人情这种事儿,哪是你说想还就能还?”苏惊羽不疾不徐道,“听你这么一说,她的确是宅心仁厚,明明可以趁机除掉你,却看在亲情的份上放过你,跟她一比,你不觉得自个儿有点小人么?原本你只怨恨女帝一个人,我是无话可说的,但其他人,你有什么理由去恨?尤其你这三姐对你还算仁至义尽了,你当初是怎么对她的?你反思过么?”
“皇家的亲情原本就凉薄,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尧哥身在皇家,一定更清楚。这世上薄情的人还少么?他们都可以凉薄,为何我就不行?”
“你真是好的不学就学坏的。你怎么就只盯着那些无情无义的人看呢?人要往好的方面去看。不错,皇家亲情凉薄,但也有例外,你看看你三姐,她的人品是不是挺好的?远的不说,咱们就说出云国吧,四皇子贺兰平,也就是当今太子,跟你尧哥关系多好,从小就护着他,从没动过坏心思,这才是兄弟,值得你看齐,你自小挫折受多了就将事态看得太炎凉,你这心态,还真是幼稚。”
苏惊羽毫不客气地批评着邵年,觉得口有些干了,便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理我已经说了,你听不进去拉倒,要不是看在你喊阿尧一声哥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做人要有人情味,否则,你会很孤独。”
邵年闻言,不再接话,而是陷入了思索。
苏惊羽原先也跟他说过几次大道理,但他并没有听取,也不想去记。
这次,是他头一回真真正正地思考着苏惊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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