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绝顶听着苏惊羽的话,眯了眯眼儿,“你们想做甚?”
“以老狐狸你的聪明,还会猜不到我们想干什么?很显然,让你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邵年记住尹殇骨的这个人情,调解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你可真是好管闲事。”杨绝顶面无表情道,“他们二人虽是姐弟,但从小到大并无感情,邵年的心中压根没有这个姐姐,对其他公主也是如此,在邵年心目中,这些兄弟姐妹都是可有可无的,你又为何要试图改变他的想法?这么做对你而言有什么益处?”
“莫非在你看来,做什么事都要带有利益性?”苏惊羽斜睨着他,“你有你的想法,我不会横加干涉,也请你不要对我的想法有任何意见,即使有,也并没有什么用,你想帮邵年争取储君之位,自然不希望他与其他公主交好,而女帝却不希望他被仇恨和野心抹杀掉人性,三公主绝不会害他,因此,很值得交好,兴许还能将他引上正轨,你作为邵年的父亲,莫非还希望他一直活在仇恨中?”
“你方才说,女帝希望他们二人能和解?所以,你是帮着女帝办事的?”杨绝顶望着苏惊羽,眉头轻蹙,“你是邵年的朋友,却又是女帝的心腹,你知道邵年的野心,也知道我的存在,这就意味着我们父子二人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小丫头,你到底是帮谁的?亦或者说,你是根墙头草?”
“我并不纯粹地站在任何一方,我看谁顺眼自然就帮谁。我还没打算将你活着的事儿告诉女帝,你着急什么?邵年与我是朋友,尹殇骨同样也是,我不想看见他们二人反目,很奇怪么?”
苏惊羽说着,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你以为女帝不知邵年的野心么?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还是选择包容他,仅凭这一点,她已经是个好母亲,而尹殇骨也是她喜欢的孩子,当初长公主雇佣刺客行刺女帝,让尹殇骨去背黑锅,女帝将计就计,假意将她废为庶民,只是为了让真正的敌人放松警惕。你们父子两,是不是太小看女帝的头脑了?”
杨绝顶不语。
他并没有小看女帝,只是在他的认知里,女帝太过薄情。
明知邵年的野心,还会选择包容他宽恕他?这还真是不像她的性格。
“姓杨的,我们已经将话说明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站在苏惊羽身后的贺兰尧开口了,声线清凉。
“老狐狸,我提出的要求对你而言,当真就那么为难么?”苏惊羽不咸不淡道,“你抓走乌啼他们的事儿我正准备跟你算账呢,现在有了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却又不想把握,最后问你一遍,这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要了。”杨绝顶终于开口,表情冷淡,“我们双方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请你们答应一个要求,不要将我活着的事儿泄露出去。”
苏惊羽悠悠道:“放心,我这人没那么无聊,没事泄露别人的秘密,泄露了能有什么好处可拿?”
这话的意思,便是应下了杨绝顶的要求。
杨绝顶道:“那好,松绑。”
……
装潢简洁的屋子内,邵年靠在一把红木质的椅子上休息。
他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一整夜了,也不知九王府中的人会不会开始搜寻他。
他原本是去赴苏惊羽的约,却被一伙蒙面人袭击并且捉走,苏惊羽等不到他,想必知道他出事了,这会儿,应该也在找他吧?
整件事情中,最让他疑惑的倒不是那群蒙面人的身份,而是那个在他危难之时,出手相助的神秘人。
对于那群蒙面人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是被雇佣的杀手才对,而那个帮他的神秘人,他真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那是谁。
这个神秘人,似乎不是他的熟人?且,他若是没记错的话,神秘人也受了伤,被一起捉了,也不知现在处境如何。
正想着,他忽听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本以为会是来送饭的下人,细细一听那脚步声却又有些急促。
下一刻,门‘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一道蓝色身影踏入,面罩银色面具,正是昨日出手相助的那个神秘人。
“是你?”邵年望着他,有些意外,“你不是也被抓了?怎么逃出来的?”
蓝衣人道:“九王爷,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先跟我离开吧。”
邵年闻言,心中更是疑惑。
这神秘人知道他的身份?
虽然心存疑惑,但邵年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正要与他一起离开,忽然从门外闯入一人,对着他们大喝一声,“你们竟敢逃跑?来人……”
他正要喊,蓝衣人却不给他机会,冲上前与他打起来,又冲邵年喊着,“你先走,我断后!”
邵年闻言,便向着门外奔去,哪知才奔出门口,迎面又冲来一人,显然是敌人,那人伸手朝他撒了一把药粉,他躲闪不及,眼皮愈来愈沉,随即两眼一翻晕倒了。
又是*香。
而他倒下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打斗也瞬间平息了。
蓝衣人将他从地上扛了起来,直接往府外而去了。
剩余两人也悠闲地走出门,抬头便见苏惊羽迎面走来,朝他们一人扔了一壶酒。
“赏你们的,回头跟君清夜说说,该给你们涨工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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