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耳畔响起了尹殇骨的声音。
苏惊羽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抬眸朝尹殇骨挑了挑眉,“就这点儿皮肉伤,不碍事的。”
“虽然是小伤,但也不可小看。”尹殇骨走到她身侧,蹲下身来,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绢,“小伤也有感染的可能性,还是先包扎一下。”
“等会儿。”苏惊羽道了一句,而后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尹殇骨,“麻烦你了。”
尹殇骨接过了瓶子,打开瓶塞,往里一看,装的是液体。
她将鼻子凑到瓶口嗅了嗅,便觉得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似乎带着点儿淡淡的酒味。
“这是百花药酒,对外伤管用。”苏惊羽道。
“难怪我说有酒的醇香。”尹殇骨的视线望着瓶子里涌动的液体,“让人很有品尝的欲望。”
苏惊羽:“……”
果然是酒中豪杰。
对着一瓶治疗外伤的药酒都能有想喝的欲望!
“三公主,别看了,不能喝的。”苏惊羽悠悠道,“这是药,不是酒。”
“你怎么就知道它一定不能喝?”尹殇骨道,“药酒药酒,既是药,也是酒,没准能敷外伤,还能喝。”
“你的意思是想喝喽?”苏惊羽额头一跳,“我可不保证喝下去会出什么事。”
说实话,这瓶药酒最初是公子钰研制出来的,以金创药的药粉泡制,她当时拿到这瓶药酒,闻到气味的那一刻,只觉得一阵清凉的感觉蹿入肺腑,好似瞬间要冲开任督二脉,那种更胜薄荷糖的酸爽……像风油精。
久违的一种味道。
这种味道,喜欢它的人会十分喜欢,而不喜欢它的人闻着一点味儿就要皱眉头。
就像吃榴莲,重口味的人无比喜爱,厌恶它的人退避三舍。
阿尧就不喜欢这种味道。
而尹殇骨,显然是前者,一闻就喜欢上了。
她说有想要品尝的欲望……
“如果喝下去不会中毒的话,我可以喝一口么?”尹殇骨望着苏惊羽,神似颇为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模样,“应该不会有毒吧?毕竟是药酒,多半是清热解毒,喝下去哪会出事?”
“别。”苏惊羽见她真的想试,忙劝着,“饭可以乱吃,药还是别乱吃了。”
说着,她便将尹殇骨手中的药酒拿回来,“我还是自己来涂吧。”
是药三分毒,谁知道这药酒里面加了什么玩意。有些外敷的药,就只能外敷,不能口服。
“罢了,还是我帮你。”尹殇骨道,“放心吧,我不喝。”
说着,她便将药酒拿了回来,撩开了苏惊羽的衣袖。
伤口的血已经要干涸了,血肉与衣裳沾上了,尹殇骨便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与衣裳分离,而后将药酒倒了一点儿在伤口上,轻轻抹开。
“感觉如何?”她问苏惊羽。
“清凉,有点儿刺激,不疼。”苏惊羽道。
尹殇骨闻言,笑了笑,“你还真是能忍疼。”
说着,她将手绢覆在了苏惊羽的伤口上,替她包扎着,“本以为今天遇上了个大麻烦,没想到,关键时刻是你出手相助,这么多刺客,正常人都会选择坐视不理,为何你会帮我?更何况你我也不算熟人。”
“上一回在酒肆,你不也帮了我?”苏惊羽悠悠道,“当时,你也可以选择坐视不理,可你帮了,这个人情我苏惊羽是记下了,今日看你有难,我琢磨着,这些刺客咱们两一起解决应该没问题,我自然是知道风险不大才会帮你,若是风险太大,我也未必会出手,现在看来,咱两互不相欠了。”
“你这个人,倒是挺仗义的。”尹殇骨面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你已经不欠我人情了,那么若是我下一次再遇到危险,你还会出手帮我么?”
“这个……”苏惊羽眉梢轻挑,“看我心情喽。”
尹殇骨:“……”
“好了。”尹殇骨替苏惊羽包扎之后,起了身,“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喝几杯?”
“今日只怕是没空了。”苏惊羽道,“我得找个人,喝酒的话,改天吧。”
“找人……是找你的正夫么?那个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俊男?”
“能不能别这么说,那叫肌肤胜雪,冰肌玉骨。”
“我还是觉得像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且还那么瘦削,会不会体力不好?”
“这个不劳公主担忧,他体力很好。”
“是么?”尹殇骨面上浮现一丝狐疑,随即又笑道,“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两个高大魁梧的……”
“不要不要。”苏惊羽拒绝得干脆利落,“我是看脸的,长得没他好看的都不要,我非常以貌取人,一般的俊男,看不上。”
“……”
二人边说着话,便往巷子外头走。
然而,尹殇骨一个抬眼间,不经意看见了一个地方,便扯着苏惊羽换了个方向,“绕路吧,前方又有打斗。”
又有打斗?
苏惊羽一听这话,便顺着尹殇骨刚才看的那地方望去,看见的就是暗巷里,约莫十几名布衣模样的人围着最中间一名身着黑色锦衣的男子,那男子身形晃动迅速,轻盈如燕。
准确地来说,那还不是成人,而是一个少年。
更准确地说,那就是邵年啊。
苏惊羽抬手,扶了扶额。
又得打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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