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打开门,看见在门外等候的丫鬟,苏惊羽笑道:“劳烦你带路。”
“苏姑娘客气了。”那丫鬟说着,望着苏惊羽身后的贺兰尧,犹豫了片刻,道,“贺兰公子,我们楼主没有请……”
剩下的话,在接触到贺兰尧的目光时哽在了喉咙里。
好寒冷的一双眼眸。
仿佛冬日里的寒潭,还是结了冰的。
只看一眼,便觉得从头发丝凉到了脚趾尖。
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连开口都有些畏惧。
而贺兰尧也只是冷眼看了她一下,便收回了视线,“带路,多余的话不要说。”
丫鬟不再言语,默默地走在了前面。
楼主若是怪罪,就说是这男子态度强硬,非要跟来。
不多时,贺兰尧同苏惊羽便被丫鬟领到了一间屋子前,丫鬟抬手敲了敲门,朝里头的人道:“楼主,苏姑娘与贺兰公子来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屋子里的人笑了一声,“呵呵,进来罢。”
丫鬟闻言,将门推了开,而后侧开了身,朝苏惊羽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惊羽同贺兰尧踏入了屋子。
抬眼,依旧是满目琳琅珠翠装饰着屋子,见怪不怪的君祁攸式奢华风格。
“贺兰兄还是来了呢。”青玉石桌后,君祁攸轻描淡写道,“就这么不放心我么?”
见到贺兰尧出现,他似乎没有多大意外。
“当然不放心。”贺兰尧悠悠道,“君楼主的人品,我一直不太相信,作为一个爷们,怎能让自己的夫人与一个人品不好的男子独处?君楼主以为呢?”
“……”面对贺兰尧太过直白的话语,君祁攸有些时候总是不能快速反应过来。
混久了生意场,所见之人,老奸巨猾者甚多,大多口蜜腹剑,油腔滑调,说话擅拐弯抹角,偶尔碰见个别极为直白的,总会不太适应。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坦诚地嫌弃他,那他也犯不着客气了。
“我以为,贺兰兄的行为有些无耻了。”君祁攸淡淡道,“我是主,你是客,客人未经主人的允许便强行来见面,未免有些没皮没脸,你若是那么不放心我约你夫人出来,那你让她别来啊,你们都别来多好,贺兰兄可知我不约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不想看见你。”
“我更不想看见你。”贺兰尧斜睨着他,“伪造竹牌是你承诺过的,你若是想背信弃义,我与夫人现在就可离开,你若是想守信用,那便赶紧将东西拿来,我们立即走人,绝不停留,互相眼不见为净,多好。”
“这可是你说的。”君祁攸唇角一勾,起身,走到了角落的柜子边,从柜子上取下一个锦盒,回到桌边,“东西就在这儿,给了你们,马上离开,一刻也别多留。”
说着,他将盒子搁在了桌子上,正要推向贺兰尧,推的那一刻,似是犹豫了一下,又扣紧了盒子,“虽然承诺过你们不提任何要求,但我还是想请二位答应我一个小要求,你们离开的时候,不声不响最好,不要告知二弟,以免他会跟上你们,若是实在瞒不过他,也希望你们在离开帝都之前甩了他。”
“可以。”贺兰尧应得颇为干脆,“我当是什么要求呢,原来就是这个,即便你不说,我也不想通知他,更不想让他再跟上来。”
“那最好。”君祁攸说着,将锦盒推向了贺兰尧。
贺兰尧伸手接过,捞到了身前,第一时间将盖子打了开,入目是五块打磨光滑细密的竹板,上头分别是五个假性命、假户籍、以及——人像。
雕刻的模样是他们如今戴着的人皮面具的模样,据说是画了他们五个人的画像,拿去给雕刻师傅刻的。
这手艺果然很好。
贺兰尧将竹牌反了过来看,背面有官府的印章。
伪造得几乎完美。
“君楼主的能耐果真不小。”苏惊羽笑了笑,“多谢。”
“慢走不送。”君祁攸淡淡道,“邵年那边,我会帮你们回绝他的。”
“哟,你不是站在他那边的么,竟然不帮着他挽留我们。”苏惊羽挑眉,“我好奇,你为何做他的谋士,你不缺钱,莫非是图权?或者……仅仅因为他是你妹夫?”
“我如今只不过是给他提供钱财罢了,他想要有自己的势力,自然得拉帮结派,少不了得用钱,处处都要打点,若是没钱,那可是一大难题。”君祁攸不咸不淡道,“谋士谈不上,他如今只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我吃饱了撑的帮他步步筹划?懒得,他原本也难以上位,我知道你们不想助他的原因,除了交情不够好,还有的便是你们觉得他难成大事,对么?”
“成不成事,谁也无法确定,我们只是对这种帮人夺位的事儿不感兴趣。”苏惊羽道,“君楼主真的是一个好兄长,不但纵容着弟弟,还要帮妹妹与妹夫夺权,而你自己却无人疼爱,说句老实话,有你这么一个大哥,他们真是三生有幸。”
君家的担子由他一人挑着,他如今的成就,都没有这些弟弟妹妹们的功劳,可他的弟弟妹妹们,却从他这儿不断地拿走他的财富。
虽然他家财万贯,但钱都不是大风刮开的。
他看似唯利是图,老奸巨猾,其实……他也在为某些人默默奉献,没有怨言。
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欠谁的,她忽然发现,君祁攸身上,也有不少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