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脸一沉,冷冷喝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伤害你弟弟了?”沉着一张脸,她猛然脚一抬,把那巴着不放的少女踢了一脚,把她踢开后,在四下陡然的安静中,卢萦衣袖一甩,轻蔑地说道:“自甘下作之人!”
自甘下作之人!
他居然说这个小姑是自甘下作之人!
人家刚刚被他占了清白,便不是真的,可这小姑毕竟还是闺秀,又生得如此美貌,大不了就收入房中做一妾就是。可卢文却这么不屑地说她是“自甘下作之人”,这样,这个失了清白名声的小姑,还有什么面目入他的房中,当他的女人?
这不是逼得人家无路可走吗?
四下无比的安静中,众少年责怪的眼神中,一侧的众女,倒比少年们明显镇定多了。她们这些少女,生来就是当人正妻的。对她们来说,一个对这种莫名其妙缠上身的女人冷酷的男子,其实更比温柔的男人其实还可靠些。
卢萦吐出“自甘下作之人”六字后,那少女一屁股坐倒在地,刚才哭起来还是梨花带雨的话,现在的她,则是脸色灰败一脸的不敢置信,和一脸的伤心绝望。她傻傻地看着卢萦,双眼发木,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一个管事急步走到湖云公主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当下,湖云公主转向卢萦,她蹙眉说道:“卢文郎君方才说的五人,并不是我府中的。”一句话引得四下哗然后,她头痛地看着瘫倒在地的少女,慢慢说道:“依我看,这事还是交由两府的长者……”
她刚说到这里,卢萦手一挥,断然说道:“公主殿下,那四婢,交由卢文去找如何?”也不等湖云公主回答,他头一转命令四个护卫,“去把刚才在门口的四婢找出来!”
“是。”
几个护卫领命离开时,卢萦又转向湖云公主,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知公主叫过官府没有?”
“叫官府?”湖云公主惊极反问。
卢萦冷着一张脸淡淡说道:“不错,把此间事禀知官府,由官府出面来处理……卢文虽然浪荡多年,却也担不得登徒子,在公主府因急色而欺凌良家子的名头。这事,还请公主唤来官府。”
这种事,一般不是内部就处理了吗?好端端地怎么转交给官府?再说,官府一来人,这宴会成什么了?
还有,人家好好的小姑,他卢文把她往衙门口一推,让人家以后再也抬不起头做人,这也太过无情了吧?
就在湖云公主犹豫不决,心中略有不满时,一个脚步声传来,一妇人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隐隐中,卢萦听到那妇人是在说,“皇后娘娘打道回府了。”
湖云公主显然一怔,她把那妇人拉到一侧,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已经上路了吗?”
那妇人低声禀道:“娘娘本是微服出行,只是走到春和街时,遇到两伙乞丐打架,还在娘娘车前捅死了一条狗,那狗血都流了一地。后来走到秀沉街,又遇到两头疯牛,虽给护卫射杀了,也牛血都差点溅到娘娘脸上了。娘娘当场受了点惊,众人也觉得今日之行颇不吉利,便回宫了。离走时,还听到要叫太医什么的。”
湖云公主朝那瘫在地上的姐弟看了一眼后,点头道:“今日是不吉利,幸好娘娘没有来。”她拉下脸,有点担忧地说道:“只是让娘娘受了惊,还得动用太医,却是不好。”
那妇人点了点头,也跟着叹息一会后,她也朝那姐弟俩看了一眼后,悄悄掂脚,凑近她低语了两句。
她的话一落,湖云公主便沉怒道:“有这回事?”
“是。婢子刚得到的密报,说是有人看不惯这卢文,想在皇后娘娘面前逼他露出凶残无赖之相,好借势发作了他。而且,卢文太嚣张,便几伙人商量好了,又卖通了这对姐弟弄出这桩事来……陈家太公向来横蛮,他要是知道自家无父无母的侄孙女被卢文看了身子,肯定会逼他娶回家去做正妻。陈家势大,又与阴氏耿氏都是姻亲,卢文现在一个庶民,做了这亏心之事,自然就得乖乖地结上这么一门家道已然中落,横蛮愚蠢,为了钱从来不顾颜面的亲家。”
正好这时,那妇人瞟到卢文的几个护卫,各提着一个婢女大步走来。看着那些婢女,她忍不住低声道:“公主,还真被他们把人逮来了。”
湖云公主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冷冷说道:“卢文不是说要送官府吗?就听他的,由官府来处理此事!”
“是。”
湖云公主同意卢文送官一事,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一阵喧嚣声中,好几个少年高叫道:“你卢文还是男人吗?你看了人家的身子,还要让人家到公堂上自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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