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惊骇间,陡然的,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后便是一倒,晕了过去。
原来马车底下的人用的却是来自皇宫的烈性蒙汗药!
在蒙面人倒下时,做庶民打扮的护卫们没有停下,他们冲入巷子各个角落,转眼间,六个打扮各异的汉子被他们揪了出来。
这些汉子,有的手中还拿着涂了毒的箭,看来对方是准备一击不着,再来一击,务必把卢萦毙于当场了!
七个人被护卫们无声无息地扭动手臂,扳开嘴塞了布条后,被全部塞到了卢萦的那马车上。直到此时,那些刺客才发现,那卢文根本不在马车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给离开的?
护卫们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庄子。
夏雅兄妹带着十几个族人还有一些世家子赶来时,夕如如血,而前不久还飞扬跋扈的卢文,一双眼红通通的,眼中还着泪意,脸色黯沉灰败,一副大受打击,无法接受的模样。
直到这些人走到他面前,他才疲惫不堪地抬起头。卢文失落之极,他根本无暇理会那些世家子,只是看着夏雅兄妹,嘶哑艰涩地说道:“刺客就在里面,因他们招出了七个月前曾刺杀过夏信一事,我才把你们兄妹叫来。”
挥了挥手,他苦涩地说道:“我该问的已经问了,人你们带走吧。”
听他这么一说,一个少年不解地问道:“卢文,那刺客有没有说,是谁要杀你?”
十分正常的一句话,却令得卢文仰头狂笑起来。他嘶哑的疯狂地笑了一阵后,在众人地盯视中讥嘲地一笑,带着哭腔说道:“是虞氏阿华,刺客说,是虞华派人来刺杀我的。”
“不可能!”
“阿华何等锦绣心肠之人,怎会行此恶毒之事?”
“你胡乱攀诬!”
……
众少年才叫了几句后,不知怎么地,一个个声音低了下来。他们看着嘲讽中脸色灰败的卢文,见他的表情实在不似作伪,心中格登一下。
卢文哑着声还在笑,“我也不信!我真不信!可有人说得对,虞华其实是想做太子的女人的,是我毁了她的梦,坏了她的计划!”笑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好一会,卢文沧凉地说道:“那刺客说了,虞华的胞妹虞晶的脸,也是他们动手脚毁去容颜的!虞华连胞妹也不能容,何况是我?”
在四下安静无声中,他无力地一摆手,垂头朝里面走去。当那门哐当一声关起,众少年才嗡嗡议论起来。
这时,夏府的人已把刺客提来了。
看着几个血淋淋昏迷不醒的刺客被带走,众人也跟在夏氏兄妹身后急急离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郭允忍不住闷笑起来,“卢文,你刚才的表现非常不错啊。”
卢萦没有回头,她淡淡说道:“为了刚才那一幕,我请人足足教了两天,要是还表现不好,岂不是蠢人一个?”
郭允笑道:“我就不明白,这么一个妇人,你怎么就如临大敌?不说你算计她的事,就说刚才吧,你用得着亲自对付她吗?把刺客朝夏氏兄妹手中一丢,让他们说也是一样。”
卢萦淡淡说道:“当然不一样……以后再出现什么了不起的美人相中了太子殿下,我卢文再想与殿下争夺美人时,这我在长安痴恋一女的事或许就会传到美人耳中,令我功败垂成。而有了现在这一幕,以后那些小姑只会同情于我,感叹我卢文所慕非人,觉得我这个长相俊美表面风流的儿郎,实是个痴情可怜人。”
郭允木呆呆地听着,良久,他脸颊抽了一下,好一会,又抽了几下。
直是瞪了卢萦半天,郭允才长叹一声,“主公摊上你这么一个妇人,真是,真是有苦难言啊!”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便道:“卢氏,主公有一急事要处理,已经离开了长安,他让你先回洛阳。”
在卢萦蹙眉看来时,郭允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为了陪你,误了主公多少大事吗?他是真的很忙,非常之忙。好了,去收拾一下,三日后有船返回洛阳,我给你派上一些人,你就先回吧。”
在转身走出两步后,他又回头看向卢萦,“我说卢氏,若是没事,你不妨弹弹琴养养性,好歹也是个有夫君的妇人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胆大妄为,唯恐天下不乱吧?”说罢,郭允大步离去。
在他跨过门坎时,卢萦突然说道:“看来那三个丑妇还不够丑,下次我再想想别的招。”
她这话一出,郭允双脚一软差点绊倒在地,直到他离去时,背都有点佝偻,再无复刚才训斥卢萦时的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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