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你还没有到呢,我料事太准也不是个事儿。”
听到这里,俯视着她的男人低低一声哧笑。
卢萦还在低着头,老实地说着话,“阿疆,你现在也来了,怎么发落我,你就说个话吧。我保准二话不说地照做。”顿了顿。她轻声求道:“只是,你别让卢文消失……如今我很多谋划才走到一半,这个时候恢复女儿身,会永无与你并肩而立的机会。”
她喃喃说道:“阿疆,那样对我太残酷,我无法接受。”
她说得很轻很轻,语气中甚至还着种梦幻的轻飘……可也许是那种轻飘,也许是那种坚持,也许是那种渴望,令得俯视着她的男人,在那一刻滞了滞。
这个总是能轻而易举便把自己的决定改变的女人啊!刘疆闭了闭眼。
好一会,他才再次低头盯向她。
月光下,这个跪在自己脚前,不管是神态还是身姿,都透着一种谦卑的少女,仔细看时,分明可以看到,不管何时她面对他,总有种刻在骨子里的从容。
她仿佛,就是敢在他面前放肆!
她仿佛,从来就知道如何面对他。便是他暴跳如雷,便是他刚刚杀人盈野,便是他的剑架上了她的颈项……
可悲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些,他明明愤怒这些,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她轻易操控。
便如这一次,原来他在得知消息后的那怒火,在知道她第一时间来到文园,并准备老实地睡在自己给她备下的床榻上时,便消了一半。
现在听到她这番坦白,那剩下的怒火,又消去了大半……
更何况,他已然得知,她在面对阴澈时,并不曾枉想左右逢源,也不曾表现出旧情难舍。他对她,已无力气恼……
慢慢的,他低下头。
男人高大的身子笼罩在她身上,完全挡住了光亮,使得卢萦整个人都处于他的阴影下。
弯着腰看着她,刘疆慢慢说道:“卢氏!”
脸伏在地上的卢萦果断地应道:“卢萦在。”
刘疆盯着她的后脑壳,想到这个小姑子一袭男袍面对外人时那神采飞扬,为所欲为,再看到她现在在自己面前时的乖觉。不知为何,心情还挺不错。
……他都浑然忘记了,以他的身份,任何人面对他时,不是应该乖觉的吗?
想到这里,刘疆蹙了蹙眉,于是,他依旧冷着脸,盯了她一阵后,才冷冷说道:“阴澈……”他说这个名字时,速度很慢,满意地看着卢萦不动如山,冷静如昔的模样,他才续道:“他今晚是为你而来?你们,倒是好生亲昵!”
伏在地上的卢萦僵了僵。
他后面那句好生亲昵的话,她已经给了答案。因此她只想着如何回复他前面那一句。
想了想,她都不知道应该回复“是”好,还是“不是”好。回答“不是”,明显是在撒谎,可回答“是”,她怕他又被激怒。
可就在卢萦沉默这一会,她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寒气向她袭来。
惨了,还是激怒了这人。
当下,卢萦连忙抬起头,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月光照耀下那俊美冷峭的脸上,赫然都是谄媚,“阿疆啊,你家卢文要人才有人才,要学识有学识,要美貌有美貌,这个,禁不住别人动心思是不?”她努力地眨巴了两下眼,显出一副可爱的模样继续狗腿地说道:“这个情况就与卢文上次到阿疆府第时一样,你看,卢文呢,才与阿疆不期而遇几次?一次就遇到了一个姓许的绝色美人,一次又遇到了一个娇糯糯地唤着“太子哥哥”的公主。”
还别说,卢萦越说越火大,越说双眼越明亮,声音越郁恼,月光下,只见她瞪着刘疆,昂着头哼哼连声,“若说招蜂引蝶,那卢文是拍马也比不上你刘疆!”
说到这里,她还很傲慢的重重一哼,把头一扭以示愤恨。
刘疆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他低头盯着跪在自己脚前,却丝毫没有记起她自个的身份,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想,他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这个天下间,有这样还没有近身,还没有入门,便敢管着自个身为太子的夫君的女人吗?
是什么让她越来越理直气壮的?
是他的纵容,还是他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妥协?
再不管制,这个女人只怕在翻了天,要骑到他的脖子上去了!
可怎么管制,这是一个问题!
刘疆冷冷地盯着卢萦,黑浓的眸光如海一样深沉。
他这样盯人时,便是那些老臣子也会害怕,更何况卢萦?
终于,她那愤愤昂起的颈项,重新屈了下去了。
她又老实地跪在他脚前了。
她又耸拉着个脑袋,像条收拾了利爪的猫儿了。
刘疆盯着她,一直面无表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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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是想码二更的,却一直没有灵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