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颇丰。他实在想不到母亲居然也会知道虚清道长所谓改命一说,震惊之余,他才明白怪不得母亲行事总有恃无恐,对于权势又是那样看重,原来他自认为的隐秘,竟已被母亲获悉,以母亲和儿子的性子,只怕此事是祸不是福,他得想法子打消他们的不臣之心。
沈侯正在深思中,忽听到儿子要到外院寻自己问个明白,知道这事越早解决才能越降低其中的危害,故忙收了心神,干脆走了出来。
沈侯抬手让儿子起身,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却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然后沈侯又纳闷地问沈老太太道:“这事我从未在家人面前提起过,母亲是如何得知的?”
沈老太太老脸一红,沉吟道:“就如你方才那般得知而来,我那日无意中听到你与了凡的谈话。”
沈昭英疑惑地看向父亲,他知道父亲素来不信鬼神,与僧佛从无往来,别看那了凡大师名声显赫,但据他所知父亲与那了凡大师虽也认识,却无交情。
沈侯点头道:“怪不得您会知道此事,只是母亲当日并没有听全,这才有了现在的误会。”
沈老太太不解道:“误会?什么误会?”
沈侯坐下身子,对她祖孙二人说道:“其实老太太所说的并不是全部事情的真相。当日虚清道长确实认认真真为了所谓的互换两家命脉做法九九八十一天,却不过是他想在太祖面前讨功劳的手段罢了。天子之命哪里是人力可以改的,他只是因为不服今人多信佛,疏远了道家,故才起了取巧之心,为了得到国师之位,以便让道教成为天下第一教,这才撒下这弥天大谎。”
沈老太太面带不信,说道:“你该不是怕我们有什么想法,才故意扭曲事实吧,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为何虚清道长功成名就后就隐退起来,倒是把国师之位拱手相让给了凡大师,他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又有什么用处?”
沈昭英心中也是相当迷惑,让他不知该相信祖母还是该相信父亲。
沈侯慢慢陈述道:“这就不得不提了凡大师在其中的作用了。当年我曾救过他及其门下弟子,那里了凡大师修行尚未浅,故虽人在佛门,心却还在尘世中牵拌,一心想着要报答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让他无意得知了虚清道长的所作所为,他便推测得若果真那般行下事来,我沈家怕是要大难临头了,所以强拉了虚清道长,与他谈经论道,让心高气傲的虚清道长不得不服,了凡又趁机谈及虚清道长所为会给沈家带来的影响,一番论断下,虚清道长也颇为后悔,故此借助一些事情,向太祖推荐了凡大师,他自己却自此看破红尘远遁而去。”
沈侯又看向母亲,说道:“这个所谓的必须由沈家后人生下龙子才能保得大齐江山永固,不过是虚清道长为了弥补他所做下的孽债而临时编出的谎言罢了。不过因此事牵扯太大,所以了凡亲自来警示我,以后行事小心,不要触了太祖等人的心病。也是我一时不察,没想到倒让母亲听到了只言片语,今日幸好我及时出来解释一番,不然沈家危矣。”
沈侯告诫儿子道:“这事算是清楚明了,如今秋儿也做了皇后,又生下太子,沈家便算是失去了一层保护的屏障,以后万要小心当差做事,不可再骄纵跋扈了。”
沈老太太听到儿子一番言论,半天合不上嘴,她自当年得知是庄氏夺了自己家的江山时,便心中极为愤恨,太上皇亲自为贤王向沈丽君提亲,让她仿佛看到一丝曙光,既然沈家人不能坐江山,做个王侯应该不算过份吧。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沈秋君竟然还有“牝鸡司晨”的命格,那么这样一来,沈家诸人封王就算不得问题了,甚至可以学隋文帝取庄氏江山而代之,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上天在拨乱反正,故才想着孙子孙女们能拧成一根绳,早日实现沈家的不世基业。
但现在儿子的另一番说辞让她如被打了一记闷棍,竟让自己以前的仇恨和现在大胆的想法都变成了笑话,沈老太太不甘心地说道:“这一切不过是那了凡告诉你的,你又怎知他不是在骗你、让你感他的恩情?或者就是太祖授意,特意打消你的雄心壮志的。”
沈侯看着母亲不肯正视现实的样子,不由哑口失笑,反问儿子道:“你也老大不小,又曾做过一军统帅,你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