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些,在大哥事败后,我仍可以维持你的尊贵体面。可惜的是,后来你却昏了头,助纣为虐,诱骗皇后,以至于引发此后的种种,最终变成现在的局面。”
吴氏闻言不由低下头来,小声说道:“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当日毕竟没有给她造成任何伤害,反而间接成全了你夫妻二人的今日。”
庄承荣听了,心中火冒三丈,冷笑道:“如果真造成什么伤害,你以为你还可以囫囵个地站在这里?你当日出手,就该知道一旦出什么意外,或者事情有所暴露,皇后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的,幸好上天庇护,但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差点毁了她的名节,今日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你愿意死,只管请便,不过你若是死了,我之前与你的约定便也就随之风消云散了。”
吴氏可以不顾忌那些不亲近的吴氏族人的性命,却不能不顾儿子们的性命,不得已只得含泪与儿子们作别。
皇长孙等人俱自身难保,而吴氏出去总还能保得一条性命,便也不多说什么,母子几人抱头痛哭一番,相互叮嘱着彼此要保重。
倒是废太子见吴氏也要舍他而去,不由阴阳怪气地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话一点不假,愿你能嫁得良人,老蚌生珠,我们一家子越发不在你身上了。”
吴氏虽恨极了丈夫,可到底夫妻二十多年,又是姑表兄妹,还是有些感情的,如今被他如此讥讽,本想反唇相讥几句,可看到丈夫落得如此凄惨,倒一时不忍心再刺他的心,少不得忍气吞声,又哭了一回,这才跟着吴家人去了。
废太子只当吴氏心虚,虽被儿子们劝过一回,心中仍不忿,只当那些妻妾们早早就死了。
庄承荣怎么可能这样简单放过他,但凡他的姬妾出嫁,必要把他提留过去,废太子看到那些平日里千方百计讨好自己的女子人产,一个个笑颜如花地嫁给了那些乡野村夫,直气得吐血。
吴氏的出嫁,更是深深打击了他,一时竟昏厥过去,身子便大不如从前,苟延残喘,更要命的是每当那些姬妾们添了子女,庄承荣也必不忘记给他送个信,每每怄得废太子破口大骂。
而吴氏的日子又何尝好过,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是在庄承荣的要挟之下出嫁了,可看在世人眼中,却因为她曾经的太子妃之位,只道她是耐不住凄苦,抛夫弃子,为了自己的快活才也浑水摸鱼的地出去嫁了人,毕竟曾经的贤王妃可没有再嫁啊。
贤王的情况也大致和废太子差不多,听说那些在他府中连个蛋都不下的姬妾们,出去后不管年纪大小,俱有生养,心中愤恨,更加的怨恨沈丽君的心狠手辣,当然此是后话。
这在众人掐着时间力争在一个月内将人嫁出去时,已升任四品将军的边校尉却辗转求到沈秋君跟前来。
说来也巧,边将军因公事自东边回到京城,正好赶上女儿归家。
说起来那边氏也是个死心眼的,心中只道当年为了利益才来到贤王府中,虽不得宠却也得贤王厚待,如今见他无利可图,但要舍了他去,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况且她早就皈依佛门,便想着就此茹素一生,既是还了贤王的人情,也为自己下一世清修个结果。
万没想到庄承荣会下这么一个旨意,她既然连贤王的人情都不愿欠,又如何肯连累父母亲人,回到边府后,便强压下心事,只凭父母随意聘嫁。
边将军也深感对不起这个懂事的女儿,不忍女儿心里过得如此苦,左思右想后,便来求见沈秋君,泣道:“当年是臣鬼迷心窍害了女儿一生,如今不敢有他求,只希望女儿能按她自己的心意生活,臣愿以官职前程换女儿的自由,哪怕是两年时间,给她两年的时间来缓和一下,臣还是希望有生之年,看到她能有个好归宿的。”
沈秋君闻言,心中喟叹,对于这边氏的性子,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边氏的性子太方正,虽可赢得他人的钦佩,却不免让自己过得苦楚。
沈秋君想了一会,说道:“你也是一片慈父心,倒让人不忍拒绝,我会劝皇上的,就如了你的意,你还是做回你的校尉,至于你女儿,我给她三年时间,是出家还是出嫁,想来到时也差不多能定下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