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识才德倒是极好的,如今经了这场动变,人倒也历练了出来,能独挡一面了。他日等沈秋君回来,儿子便可以入朝学习政务,再过几年便能顶了上来,他倒也可以学学太上皇,将来把这烦心的朝中事都交到儿子手,那进他便可以和沈秋君做一对人世间的神仙眷侣了。
松哥儿也明显看出父亲眼中的赞赏,心中倒是暖洋洋的。
这些时日他与父亲的感情也是日渐深厚,且因母亲不在身边,对父亲便多出一分孺慕之情来,此时见父亲难得露出温情来,心里再想不到父亲正为了自己的幸福在算计他,只觉得此时阳光明媚,天高气爽。
不过这难得的一刻,被李瑶琴求见沈秋君给打破了,松哥儿不由皱起了眉。
庄承荣问清事由,直觉李瑶琴必不是来与皇后套近乎,而是定有重要的事情,便道:“让她来见我吧,总这么推托,也不是办法,也让人生疑。”
李瑶琴此时才知庄承荣也在府中,不由暗自后悔,因为此时她忽然想到沈秋君总躲着不见自己,或许是故意报复当日自己索要字据一事,这不就撞到这个活阎王了。
李瑶琴参拜了庄承荣,小心将当日之事说了个清楚,又道:“也是臣一时鬼迷了心窍,女人的小心眼发作,这才做下这般糊涂事,为此,臣日夜不安,今日特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庄承荣这才知道原来还有此事,略一思忖,便知沈秋君的苦心,忙命道:“把那字据呈上来。”
李瑶琴忙把字据取出交给内侍,庄承荣接过后,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再想到当时沈秋君书写这字据时的决绝,心中唏嘘,触动心情,越发的想念远在京外的妻子来。
李瑶琴半日不见庄承荣有所言行,又凭直觉感到房中气氛有些不对,不由得更加心慌意乱,便大着胆子悄悄抬头看向庄承荣。
却见庄承荣面上喜怒不辨,双目似是含了无限情意,李瑶琴不由一怔,不由又细瞧了他一眼。
前世李瑶琴得了这样一个人的爱慕,初时也曾得意过,但随着后来妨碍到她与贤王之间的感情,她的心中是无比痛恨庄承荣的,重生后,李瑶琴也是极为避免与庄承荣的碰面,而且见他前后两世如出一辙的阴狠毒辣,她更是不曾正眼看到庄承荣一眼。
今日,她不得不承认,庄承荣确实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如今身上又有了人间帝王的光芒,越发凭添几分威严与尊贵。
庄承荣此时也感觉出李瑶琴在窥视自己,心中不悦,暂收了情思,转眼一记凌厉眼神扫向李瑶琴。
李瑶琴不想自己被发现,见庄承荣眼神扫来,竟惊吓得不知躲闪,直到看到庄承荣眼神寒气逼人不带一丝温情,这才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急急低下头来。
庄承荣便慢慢说道:“这字据我收回,你回去告诉定国公,我理解他当日的忧思,所以只要他以后一心尽忠于朕,尽忠于大齐朝,过往之事,我是不会追究的。”
李瑶琴急忙磕头谢恩,庄承荣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李瑶琴忙又表示想给去皇后请安,如果皇后不方便,只在院里磕头便是。
其实李瑶琴既然是现代人,自然是不乐意给人磕头的,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少不得入乡随俗,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想见沈秋君一面,一来借此观察沈秋君的态度,再则也想借机再次表明定国公府的忠心。
庄承荣是不会心疼在意李瑶琴磕头的,只是不想别人以沈秋君的名义享受一个世子夫人的叩头,于是便冷冰冰说道:“今日就不必了,等皇后入主中宫后有的是机会。”
李瑶琴只得告退,一时回到府中,细想此事过程,心中不安,尤其是庄承荣既然说了不会对定国公府有偏见,为何却不许自己当面拜见沈秋君?
李瑶琴考虑良久,到夜间不得不对林景周和盘托出事情经过,林景周听了,心中为了李瑶琴违背父亲与自己的命令自作主张而恼怒异常。
李瑶琴见林景周铁青了脸,双眼通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心中也着了慌,忙说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你先将这事想明白了,再和我算账也不迟啊。”
林景周闻言只得压下火气,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细细思量,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推测,也等不及和李瑶琴说,便急忙去寻父亲定国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