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大师眼看着空渺被带下去,知道他暂时无性命之忧,急忙往寺里赶去通报给主持。
六皇子来到安乐王府,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不其然,那侍者是拿了白绫和鸩酒而来的。
原来皇上思前想后,觉得六皇子太不重视沈秋君命格之事,如今为了庄氏的千年万年基业,便是为此父子反目成仇也值得了,于是趁着六皇子在皇宫,皇上也顾不得如何对沈家交待,直接派了人去赐死沈秋君。
不过由于此前安乐王府四周派了重兵把守,那侍者只进了大门,便被困在那里。
六皇子赶来看到此情景,不由暗松一口气,心头对皇上的怨恨更甚,他可以失去一切,却决不能没有沈秋君,如今皇上这是要绝了他的活路,于是怒气冲冲点了人,就要带人进宫,以牙还牙,绝了后患。
此时却被小成子给拦了下来,劝道:“爷是奴才的主子,爷要如何行事,奴才不敢管,上天入地,奴才也决不皱一下眉,如今奴才担心的是,爷背了杀父弑君的名头,最后却终不能让王妃一世平安,可就太不值得了。有时人死了,并不是一了百了。”
六皇子怒道:“此话怎讲?难道让他活着,就能使王妃平安一世?”
小成子答道:“爷请先消消气,爷请细想,如果事情不成,不管爷的情况如何,奴才都要忍辱负重完成爷的嘱托,这是奴才的忠心与对爷恩情的报答。同样,皇上身边也必有这样的人,到时新仇旧恨,皇宫中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呢,将来爷要如何保护好王妃?”
六皇子听了,不由暗道好险,真是气昏了头,看来这事得从根子上来解决才成。
六皇子想到此,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叫道:“快去阻止杨远,不要杀了那个空渺。”
这时,了尘大师已然赶回寺中,把事情经过对主持了凡大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安乐王油盐不进,空渺怕是救不出来的,我们是是尽了全力的,奈何他命该如此。想来虚清道长也能理解,再说虚清道长也没帮您多少忙,这一切都是您辛勤付出所得,当年是他心术不正,最后反倒让他得了好名声,真是便宜了他。”
了凡摇头道:“当日是我为了报沈侯之恩,才踏入这事非圈中的,虽说是虚清道长行事不当,可贵在迷途知返,且又积极补救,向太祖极力举荐了我,于情于理,我不能坐视不管他的徒儿遭到不测。”
了尘听了,便道:“既然是沈侯欠了您的恩情,您又欠了虚清道长,如今事情也好办,只接请沈侯帮忙便是了,他是安乐王的岳父,想来还是有几分面子,据说他对王妃言听计从,实在不行就让沈侯去求女儿帮忙好了。”
了凡苦笑:“你多次与安乐王打交道,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性子,沈侯在此事上怕也无能为力,倒白白受辱,安乐王不是个可以听从他人意见的人。况且一旦沈侯出面,这事情闹出来,只怕局势越发不可收拾,而且让沈侯为虚清道长的门下求情,这本身对他就不公平。至于沈王妃嘛……”
了凡说到此,不由顿了一下,问道:“你说是因为皇上派了侍者去见安乐王妃,所以安乐王脸色大变,丢开一切赶了回去?”
了尘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脸上有了喜色的了凡。
了凡此时却闭了双眼,暗暗在心中筹划,一时睁眼笑道:“果然如此,真是心急乱投医,竟忘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事情,空渺之事,你不必着急了,我自办法。”
了尘不解,问道:“是什么办法?”
了凡笑道:“不必多言,到时自有公论,我便在这里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子尘越发糊涂起来,正要相问时,却听外面小沙弥进来道:“安乐王来求见主持大师。”
了凡闻言赞叹道:“这个安乐王对他的王妃果然不是一般的着紧,这样一个人也该有人能辖制,不然对于大齐来说,实在是了场灾难。这也是天意,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沈王妃倒是大齐的福星了。”
了尘看着神密兮兮的主持师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急道:“您是见他不见呢,快给个话吧,那可是个浑的,惹恼了他,这寺院都能被他给拆了。”
了凡看着师弟如此急躁,不由摇头,刚开口尚未说话呢,便见六皇子已经大踏步走进禅房来,对了凡说道:“你就是那个国师吧,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放了空渺,你帮我做一件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