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出宫,却不想竟遇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又再次热情地邀请沈秋君去东宫一坐。
沈秋君实在厌恶太子的品性,所以如果没有六皇子相陪,她轻易是不去东宫的。之前太子妃也曾几次三番地邀请她去东宫玩耍,沈秋君均以榛哥儿年幼多有不便为由婉拒。
偏这次她不曾带儿子进宫来,而且此时榛哥儿已经一岁有余,离开母亲一会亦无妨,倒一时让沈秋君不好寻借口,后来又无意听说太子尚在前殿伺候皇上,沈秋君犹豫片刻,便同意去东宫玩耍一会,只当还太子妃的情分。
太子妃听说后,十分高兴,与沈秋君携手同行,笑道:“我x日被困在这宫中,实在是羡慕你们逍遥快活地住在府外,每日里便想寻个妯娌说说话,可一个个都推府中事多,好不让人郁闷。”
沈秋君陪笑道:“这也是大嫂的福气,别人想要还不能呢。”
太子妃也笑道:“倒是我造次了,只因为有你陪着说说话,竟是高兴得忘了形。这话若是被无心人听去,该笑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天天如今小心谨慎,人都要平白老上几岁。”
沈秋君只得恭维道:“大嫂过谦了,这天下有几人能比得上大嫂的姿容不凡来,我看大嫂这几年竟似没变样呢。”
太子妃听了大笑,说道:“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说可就有些假了。倒是你虽为三个儿子的母亲却风采不减当年,真是让人羡慕。我如今上了年纪,也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借助些脂粉遮挡一下年纪了。我倒是听说,你是个制香粉胭脂的行家,还望今日不吝赐教。”
沈秋君忙笑道:“当不起大嫂如此,我也只懂些皮毛罢了,若是大嫂喜欢这些,我下次让人写出方子来着,到时大嫂就可以让人照着方子做就是了。”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东宫,东宫果然没见太子及皇孙们的踪迹,沈秋君稍松了口气。
二人在一处厢房坐好,沏上了茶,太子妃这才笑道:“我看今日就是个好机会,何必要等到下次。你只管将你知道的说来听听,我这就让人准备东西,咱们自己也动手制作一番,成与不成,只当个乐子罢了,正好趁着那些小子们不在,咱们也好好玩乐玩乐。”
沈秋君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太子妃也有如此活泼的一面,只得答应了,将制作脂粉要用到的物什说了一遍。
太子妃忙让宫女们去准备,一时说到采摘花儿须注意的事项,太子妃笑道:“这倒是件好玩的事情,我要亲自看着她们去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先将法子写下来,回来我可要亲自照着做的。”
一时宫女摆好文房四宝,太子妃又嘱咐了沈秋君几句,这才带着几位宫女往小花园采花去了。
沈秋君只得留在房中,心却莫名有些慌乱,只觉得今日之事透着些蹊跷,总觉得太子妃有些刻意,神情也不太对劲,可自己与她一路欢声笑语地走来,也不像有什么阴谋。
沈秋君越想越心烦意乱,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字也写不出,她干脆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静静品茗,以便让心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沈秋君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当是太子妃回来了,忙笑着起身相迎,眼中看到空白的纸张,心里已在打点要作何解释。
谁知门帘挑开,却是太子缓步走来,沈秋君不由微愣,却又马上回过神来,矮身见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太子眼睛定定看着沈秋君,此时的沈秋君不同于刚出月子那会儿,脸颊虽没有那时的丰润,却又凭添了一丝楚楚可怜之态。
太子不由又回味起方才进屋时的感受来,那时沈秋君就这么俏生生地笑脸相迎,仿佛一位美貌贤惠的妻子正满怀喜悦与期待,等着深爱的丈夫回来一般。
太子想到此,顿时痴了:自己既然是天命天子,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可不就是命定的夫妻吗,怪不得每每看到她,总感觉不一样,况且又是这样一个丽人儿,倒真当得起母仪天下。
沈秋君迟迟不见太子出声,心中狐疑,抬头看去,便发现太子眼神不对,不由心中大骇,也不等太子叫起身,便站直身子,笑道:“听着外面似是太子妃说话呢,容我前去迎接一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