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秋君说道:“听着好听,全是空话,没一点实质的好处,东陈被灭,还不知什么时候呢,谁知那时又是个什么情景。”
沈秋君笑道:“给朝廷办事,只求尽心不出错,哪里敢求什么功劳。再则,现在勉励一番,也给众将士鼓舞一下士气,若是仗还没打完,就先在那里争功劳去了,不败才怪呢。况且公道自在人心,皇上便是不嘉奖你,将士们也必在心中对你感激万分。”
六皇子闻言,便对着沈秋君的肚子笑道:“好儿子,小小年纪,天天听你母亲长篇大论的,絮絮叨叨真真是可怜啊。”
沈秋君不由啐道:“这是你们父子的福气,别人纵是抬来金山银山请我讲,我还懒得开口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六皇子笑道:“我有没有福气另说着,他可是个有福气的,这还没出生呢,就先抢了我立的功劳。”
沈秋君不解地看着六皇子,只见六皇子将圣旨展开,指着说道:“皇上为了表彰我立的功劳,这不孩子还没出生呢,就先赐下名字,我估计这献甲衣之功,也就到此为止了,别再指望着灭陈之后的封赏了。”
沈秋君看着那个“松”字,不由安下心来。
初时听圣上赐下名字,虽知是如六皇子所想,只怕就此抵了献甲衣之功。不过想到太子之子都是满月后才赐下的名字,当日桂哥儿在洗三时被赐了名字,就曾在众人心里引起轩然大*,暗自猜测圣意如何,所以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生了儿子,只怕一出生就会被当成靶子,不过看到“松”字,便知皇上无意抬举儿子,对比着“桂”字,实在是寻常。
倒是京城里的沈丽君本以为儿子得皇上独一份的疼爱,在洗三时就被赐了名,这也是一个好兆头,说不得将来还是个拿出来的资本呢,如今见妹妹腹中胎儿还得几个月才出生呢,就被赐了名,虽明知是皇上轻松打发了六皇子的功劳,可到底是抢了自己儿子的风头,将来再说出来,真就算不得什么了,心里便不由对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生出几分厌恶来。
贤王也暗自在心里哼道:“还不知是男是女,能不能养活呢,小心福薄经不住。”
也不怪贤王心里歹毒,他府上有个妾刚查出怀了胎,哪知还没高兴几日,前几天就不小心落了胎,沈丽君认真查了,道只是那妾自己不小心之故,怨不得别人。这两年接连没了两个孩子,贤王心里极不痛快,如今看到死对头的孩子就要出生,再想自己如今只得一儿一女,心情很是烦躁,自然不免失了往日的仁义之心。
此时沈秋君却快乐的不得了,因为沈夫人知道女儿怀孕,心中实在不放心,偏她又不好离京,便派了心腹李嬷嬷来照料沈秋君。
李嬷嬷等人先拜见了沈秋君,相互寒暄后,便呈上沈夫人的书信。
沈夫人在书信中反复叮嘱怀孕及生产后应该注意的事项,沈秋君捧着厚厚的书信,既温暖又心酸,说道:“我长这么大也没怎么孝顺母亲,倒是让她老人家时时挂念,还夺了她的臂膀过来,实在是不孝。”
李嬷嬷忙笑道:“只要小姐平安顺遂,就算是尽了孝心了,况且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小姐随姑爷在此尽忠,夫人也很高兴。只是到底女子生产不可轻视,有老奴在此,夫人也能放心。”
待得沈秋君心情平静下来,李嬷嬷又忙将此次带来的东西单子呈给沈秋君。
沈秋君看时,只见药材小孩衣服饰品无不齐全,不由说道:“母亲这是何苦呢,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作这些衣物也不知熬了多少夜呢。”
李嬷嬷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些小衣服都是夫人亲自做的,也不肯让我们帮忙,说这是做外祖母的一片心意。”
正说着,六皇子自外面进来,李嬷嬷等忙上前行礼,一时退到侧室休息。
六皇子见沈秋君眼圈微红,知道她定是睹物思乡,便有意往别处引她,正好看到一旁包裹里一袭白裘,便捧过来,笑道:“岳母大人倒是想的周道,只道你身子笨重,做得肥大好冬日御寒,却没想到你到那时早就生产了,哪里用得着。”
沈秋君便一把扯过来,嗔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没看这分明是男子的衣物,我哪里能穿得起来。这是特意做给你穿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