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秋君没想到父亲竟与自己谈论军国之事,颇有点受宠苦惊,正要开口道自己一介内宅妇人不敢妄言此等大事时,沈父又摆手道:“或者说六皇子有没有说些什么?”
沈秋君这才明白原来父亲是在打探六皇子的想法,忙笑道:“这东陈之事,于他有些尴尬,故我们在府中也并不怎么说这件事,这事自有皇上太子及众臣呢,他一个闲散皇子能有什么看法。”
沈父冷笑道:“这有什么尴尬的,只怕尴尬的还在后头呢。我估摸着太子身边能用的武将不多,说不定会举荐六皇子前去。而且皇上一直视那年的事情为平生最耻辱之事,如果让容妃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打败甚至杀死陈王父子,对于皇上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报复容妃以雪当年耻的办法。所以,我认为这次出战,六皇子随行的可能性极大。”
沈秋君心头一跳,忙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吗,陈王父子死了,容妃未必苟活在这个世上,到时他岂不是要背上弑母杀兄的罪名,以后还如何存活于世上?”
沈父看着女儿叹道:“如果皇上真存了那个心的话,可是没办法改变的。不过,你可以请求一同前去,我相信你可以影响到六皇子的决定,让他想法使容妃活下去,到底是亲母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秋君知道自己或许能影响六皇子对一个人的生死态度,但是她不能左右战争的发展,而前世六皇子东战时不仅逼死容妃,还拿几万百姓的性命才挽回了败局,那个可就不是她能影响得了的,如果一定要有人为了那场胜利背负上几万血债的话,那么今生那个人定不能是六皇子。
沈秋君字斟句酌地说道:“只是我到底是一个妇道人家,到时两军交战,发展成什么样子,不是我能控制的,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说什么都晚了。而且以女儿之见,皇上是个要面子的人,定不会亲自指着要六皇子去东边的,至于太子,我相信六皇子也能说服了他,只要六皇子不出面,相信皇上也无可奈何。至于贤王那边,他总不希望六皇子有掌兵权的那一天吧。六皇子不嫡不长,不争权夺利,碍不着太子等人的事,想来做个闲散王爷也能贵富平安一生吧。”
“闲散王爷?”沈父笑了笑,看着女儿说道:“闲散王爷是那么好当的吗?六皇子在京城可以说无法无天,看谁不顺眼就整治得人家哭爹喊娘的,大家还不敢怎么他,他凭的是什么?只是因为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皇上是不待见他,可以当没这个人,可是他决不允许有人敢怠慢于六皇子,因为这关乎着皇上的脸面。”
看到沈秋君点头,沈父又道:“但是一旦六皇子成了皇上的兄弟,他的优势就消失大半了,皇上极少斩杀儿子的,却不乏整治兄弟致死的例子,现成的例子,六皇子没少整治那些眼高于顶的宗室子弟吧,其中不少是亲近支脉的,可你见有几个皇叔亲王的敢去皇上告他的,大多都忍气吞声了。当然也有几位敢去告的,六皇子也因此被罚过,那几个人你想想他们为什么敢?”
沈秋君闻言不由低了头,那几位多是当年与皇上并肩做战功勋卓著,却也都如父亲般安分守己,没有多大的野心,所以皇上不能寒了那些人的心,而且将来战事起,说不得还要指望着他们呢,说白了他们之前或者是将来都有些利用价值。
被人利用不可怕,可怕的从头到尾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这样的人除了老老实实蹲在一边逆来顺受,还能做什么,而六皇子的性格决定他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沈父看女儿有点想明白了,又道:“他争皇位是没希望的,但是做为一个皇子来说,他得有点自己的势力和威望,当然这得有个度,不能一点没有也不能太高,这样才能让人另眼相看,却又不至于招人猜忌。另外,还有一点,六皇子从小在京城耀武扬威,却不免成了井底之蛙,一个男人成天抠抠索索,只因为一个神情半句话就整治人,太小肚鸡肠了,不是男子汉所为,出去见识一下,尤其是到战场上历练一番,才能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汉。”
前世六皇子也曾到东边战场上去了,回来还不是老样子,沈秋君腹诽道,却又有些纠结父亲前半句话,不知该不该让六皇子去。
沈父见状,便拍着女儿的肩说道:“好了,你也不要心急,这事前后也得有几个月的时间呢,你慢慢考虑,这些话我不方便说给六皇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我这也是为了你今后的生活着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