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总是心虚,可偏眼睛又不受控制地扫向她的身体,不自禁地与梦中的她作比较,又怕被她发现,于是二人相处时,六皇子越发的正襟危坐。
时间一长就连楚嬷嬷也有所察觉,总觉得二人看似还如从前一般亲昵,却又透着一股子客气生疏。
于是她私下里问雪香:是不是她两个人吵架了?
雪香哭笑不得,劝母亲道:“最近为了刺客的事,她们哪有时间去吵架?我看小姐与六爷挺正常的,是您想多了吧。另外,女儿也有句话要说:您虽是小姐的乳母,可如今小姐都已经嫁人了,您也该享享福,少操点心吧,尤其是别把手伸那么长,亲娘也没有总盯着女儿女婿一举一动的。”
楚嬷嬷嗔道:“我一把年纪了做事还用你教?我的手就是伸长了,也是为了小姐姑爷好。”
不过话虽如此,楚嬷嬷此后倒也注意了些分寸,不再倚老卖老,又观察了几日,见六皇子仍是对沈秋君言听计从呵护有加,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就丢过手去。
朝廷那些当差的也确如六皇子所言,倒是有些本事,没几日便查出那刺客的线索来,再加上周少泽的有意引导,不几日便将人都捉拿拷问,写了折子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着折子,面色渐渐变得不佳,看完后,摔下折子,冷笑道:“原来是陈贼派来的人。”
其他人看了折子,不由暗自打量六皇子,六皇子只管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本来六皇子现在被皇上冷落,以至于身无分文被老婆养着,这个状况已经够惨的了,贤王是不想把他逼得太狠,不过想到李瑶琴一事极有可能是六皇子的手笔,贤王决定还是落井下石一回。
于是贤王沉思道:“陈贼怎么会想着将六弟带走?莫非是因为容妃娘娘思子心切,如此一想倒也合乎情理。”
话音未落,皇上的面上果然又黑了一层。
没想到此时太子却出面说道:“什么思子心切,合乎情理?当年容妃既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六弟跟着陈王走,可见对六弟也没多少母子情,这么多年都过去,此时又思子心切,实在是可笑至极。”
贤王惊讶地看着太子,他没想到太子还能有这个胆识,在这种情况下出首为六皇子说项。
太子轻蔑地横了贤王一眼,又正色对皇上说道:“儿臣认为这件事情决不是容妃思子这般简单,而是大有文章。如果儿臣推测不错的话,只怕是那陈王穷疯了,这才派人来要绑走六弟。”
皇上也是大为惊奇太子今日的表现,又见太子所说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便颔首笑道:“此话怎讲,你慢慢说来。”
太子得意地看了贤王一眼,侃侃而谈:“那些刺客已经招认绑走六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宝藏,儿臣认为此事或许是真的。其实宝藏一事,儿臣一直认为,未必不是田家人信口雌黄,他们做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不然当年陈贼为何不带走六弟?偏偏此么多年过去了,才想起来。只能说陈贼确实是穷了,而且此时怕是极缺银子,所以病急乱投医,顾不得真假了。”
见皇上捻须点头,太子信心大增,又道:“陈贼急缺银子,说不得其领地现正天灾人祸,如今我大齐边境战事已稳,虽说立刻与陈贼打一架有些吃力,不过,战机向来是稍纵即逝,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儿臣愿请兵前去攻打陈贼,以完成太祖爷统一中原的心愿。”
贤王看到皇上与众臣工皆颔首点头,不由急道:“出兵之事,怎能是凭你一厢情愿的相象就决定的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那些刺客既然被派来,想知定是陈贼信得过的人,如今一个两个都招了供,就有些不妥,未必不是陈贼使得什么计谋。”
太子不等贤王说完,便将话又抢了过去,笑道:“二弟这话有些道理,出兵乃是大事,自然不是今天说出兵,明日就真点将出发,且不说出兵前要调遣粮草,就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完成的,再有这只是我的一点推测,自然要派人去问东部的驻守总兵那里的实际情况,且细细侦查,最终才能决定是否出兵,又是何人领兵。”
贤王见太子如此得意,不由心头大恨。
贤王本就是个聪明的,一看完折子,便大体作出与太子差不多的推断,只是因为私仇蒙了眼,先出言对付了六皇子,却不想草包一样的太子,今日竟然开了窍,一招不慎被他抢了风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