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斗气,一个有前途的女儿生生让她放纵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个不成气侯的。
于是便立时叫人喊了沈夫人过来。
孝字当头,沈夫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来见婆母。
老太太看到沈夫人就一阵膈应,不过是年轻时长得略能入目,一点才能优点也无,年纪越大,就越蠢笨的让人吐血,可偏偏却能多年得丈夫敬重,身边一个侍妾都没有,如今又儿孙满堂,将来还能成为皇后之母,老天也太不公平了,这让那些美貌聪明伶俐的人情何以堪啊。
沈夫人被老太太打量得心里直冷飕飕冒寒气。
这两日,老太太与沈秋君是彻底地僵持了起来,互不待见,大有有生之年两不相见的架势。
老太太自然是有她的理由,而沈秋君则是越想越委屈,当年出现那样的意外,不是人力所能为的,自己本身就是受害者,况且又是为了救她的宝贝孙女才会出了那样的事,如今无功反倒有过,这样的长辈本身就不值得自己尊重。
沈侯也是为难,不过倒认为保持现状也不错,等女儿嫁了,各过各的小日子也就完了,但心里仍不免有些埋怨母亲:当年看不上她自己亲自选的儿媳也就罢了,如今又对付起毫无过错的亲孙女,就不能消停着好好过日子吗?
沈夫人自然是偏向女儿的,见丈夫对女儿的忤逆行为视而不见,也乐得不管,只是大女儿与小女儿如今不和,不知会不会趁机在老太太面前说坏话呢,正这样想着呢,老太太就叫了她去,所以她不得不打叠起精神,全力备战。
老太太想了想,随意挑了个话题,说道:“小归山一事是怎么回事?祖产也是说卖就卖了的,你倒是个聪明的,先是卖了祖产,然后再拿多一倍的公中的钱买回来,然后就挂到个人名下去了,这个生财的法子实在是好、实在是妙啊!”
沈夫人忙恭谨答道:“因当年之事,侯爷心里不痛快,非要卖了去,他要做的事,儿媳如何能拦得住,也只好由着他了。后来侯爷也有些后悔,便又买了回来,只是到底看着闹心,便随手将其写到秋儿名下去了,儿媳倒是为此劝过他,说这女儿嫁出去就是别家的人,如何能带走沈家祖产呢。反被侯爷骂了一顿,说秋儿姓沈,流的是沈家的血,她拿走也是名正言顺,再则小归山是前朝所赐,并不算沈家祖产,以后不许提什么祖产,免得犯了当今的忌讳。”
老太太气笑道:“几年不过,倒是伶牙俐齿起来,既然你劝不住,为何不写信告诉我,我来劝,我看他敢不听。”
沈夫人忙笑道:“母亲说的话,他自然是听的。当日我也曾想告诉母亲的,无奈侯爷不肯,妇人出嫁从夫,儿媳也不敢违拗。”
老太太拍手笑道:“好,好一个贤惠的,好人都是你来做,这坏人坏事都是你家侯爷的。”
沈夫人忙道:“儿媳是实话实说,不信您可以去问侯爷!”
“我问他?他不是早就被你迷了心窍去,你说一,他敢说二吗?”老太太冷笑道。
沈夫人听了这等话气得直瞪着婆母,老太太也冷冷看着这个克死沈公的儿媳,良久,在老太太多年的积威下,沈夫人还是败下阵来,只得红了眼圈低头不语。
老太太得意地笑道:“你也上了年纪了,如今孙子孙女也都有了,也该放权给小辈了,明**将府务都交给老大家,你就在我跟前伺候,好好补一补这几年落下的规矩。”
沈夫人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应下了。
出去后,直接叫来大儿媳,将早就整理好的账册钥匙等物一股脑交给了沈大嫂,又指了两个管事的婆子道:“之前你就曾管过府中的事,我这几年也懒得改变,一切都如从前。府中也没什么大事,这几年除了宁儿娶亲,也没什么大的开支,你有不明白的就找她二人,等你上了手,愿意用她二人就用,不愿意用就再拨到我院里来就是了。”
沈大嫂没想到婆婆这么痛快就交出了管家权,又知道前段时日弟媳一直也管着,怕其中有什么猫腻,便陪笑道:“这按着程序,是不是该账物核查一遍,才好交接,不然……”
话未说完,沈夫人就一碗茶泼到沈大嫂身上,骂道:“有这么和婆婆说话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借管家之机私饱中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