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光线不充足的窄小室内,半边阴翳,半边清晰,佝偻着腰,五官扭曲,冷笑着好几声。
“你说,你这个没娘管教,没爹疼爱的老实坨子,怎么就能跃过我呢,”云菀霏慢慢走过来,上下左右端详着她,“从我嫁进归德侯府开始,你就一直在心底嘲笑我,对吗?”
“进归德侯府,不是你自己选的路么?”云菀沁声音冷清,以前的云菀霏虽跋扈嚣张,总算还是个正常人,今儿面前的云菀霏,显然已经是丧失理智、随时想要跟人鱼死网破的一个半疯子,她无谓跟一个没理智的人硬碰硬,先安抚了她出去再说。
“呸!”云菀霏忽然发了狂躁,暴跳起来:“若不是你从中使坏下套,我怎么会背着那种名声嫁进侯府!怎么会让老侯爷嫌弃!怎么会让泰哥哥厌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父家不能回,夫家不能进,在外面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如今你想嫁进王府当王妃?做梦!我跟你说,我这辈子混栽了,你也别想好过我!”
“你先把门打开,”云菀沁循循善诱,懒得与她多说,“你若是不想过这种生活了,我也不是没办法叫你出去。”
云菀霏眼睛一亮,一步步凑近,声音颤抖着,似是惊喜,却又透出一股子阴寒:“真的?你能让我脱离侯府,能让我不住在这个又脏又乱又小又没人伺候的宅子里——”
“是——”话没说完,云菀沁鼻子下忽然一紧,瞳仁一缩。
云菀霏举起手,手上捏着个手帕,将大姐的的鼻口牢牢捂住。
一股熟悉的气味呼进嘴,帕子上沾了大剂量的合欢香粉末,是药铺子里最普遍的床帏催情药!
云菀沁赶紧闭住呼吸,可是已经呼进去了一点,来不及了,身子骨有些发软,使劲推开二妹,喘了几口气,贴在门板上。
“你当初在侯府如何对我与泰哥哥使阴招,我今儿就如何还给你,”云菀霏声音阴涔涔,笑得面容扭曲,“姐,你瞧,我这样也算是以你为榜样呢!”
“那是你自己的好亲娘要坏我的形象,对我使药,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还给你罢了,要怪,便也是你亲娘的居心不良,迫害前房子女,才遭了天谴,害了你。”云菀沁扶住门板,唇边渗出一丝同情的冷笑,也是在尽量拖延时间。
云菀霏管不了那么多,面色张牙舞爪,咆哮着笑道:“所以连她也没落得好下场!反正影响了我的人,都合该没好下场,你也一样——”
疯了,这云菀霏简直是疯了,活生生是见人就咬,已经没了心智!云菀沁蹙眉,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浑身发起热,手又不易察觉地握住门闩,暗中扭起来。
云菀霏一眼看见她又在想出去,笑容收敛,神情又多了几分哀怨和不甘,咬唇:“泰哥哥。”
慕容泰?云菀沁有些迷蒙的神智醒回来几分,他也在?
床榻边的后面的四脚高立柜后,一名男子走出来,径直走到云菀沁身边,在她身子难支滑下去的一瞬间,大力一卷,拉近自己怀中,就像抢救下一个珍稀的古玩珍品,喃喃:“沁儿……”
云菀霏见到慕容泰抱住姐姐,粉拳握紧,指甲嵌进了掌心肉里,妒得牙齿都要快咬断,虽说这一幕是自己布局的,可见着这场景,仍是妒忌难耐,想着待会儿还要在这斗室里,眼睁睁看着两人上演活春宫,更是一口血快要呕出来,掌心肉掐出了血,妨碍平静下来,不要紧,不要紧,只有这样,才会讨了泰哥哥的欢心,让泰哥哥重新对自己满意,恢复往日的柔情,而大姐,日后就算跟了泰哥哥,凭她失贞的身份,地位也不会比自己高!
与此同时,云菀沁凭着仅存的力气一把推开慕容泰,努力掀起眼皮,狠狠盯住他:“慕、慕容泰,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知道你这样会有什么下场吗,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泰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真的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才能得到她了!
带着前世的记忆踏进这一世,他对她先是恨入骨髓,可发现她这一世对自己冷淡无感,那种恨意,又化成了得不到的难受与噬骨!
她前世对自己那样依恋,甚至因为自己的冷淡而抑郁寡欢,这一世为什么不是这样?
这样的纠结,让他誓死也要得到她!
尤其看着她这一世,一天比一天的娇艳动人,意气风发,再不是前世只会缩在闺阁里蹙眉落泪,郁郁寡欢的小妇人,更是宛如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啃他的血肉。
她明明就是他的人!
这种感觉,销魂蚀骨,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慕容泰终于明白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一次的意义了,呵呵,活生生就是来叫自己受苦的!为了求之不得的人而受苦!
是叫自己来还债,还前世亏欠她、背叛她的那笔债!
慕容泰紧紧抱得她不能动弹,云菀霏说得没错,只要占有了她,就是他说了算!她是主动上门,两个人的关系又是曾经指腹过的未婚夫妇,到时再放出风声,外人只会猜测是两人旧情复燃而通奸!不管怎样,只要有了这个风声,就算是清白的,皇家也不会再要她,云玄昶那势利人一定会方寸大乱,他到时再主动上门,云玄昶只能将这女儿给自己,她也只有自己这条后路了!
至于其他的,比如他与已拟定婚事的未来王妃私通,皇家会不会降罪于自己,慕容泰也曾斟酌过,他到底是归德侯府的二少爷,而祖母邢氏因是宁熙帝乳母,深受帝恩,到时上面若真有怪罪,祖母定会帮自己求情,祖母那边更有一面有可保人性命的丹书铁券,大不了拿出来抵罪!云菀霏也说过,若皇家怪罪他,她一定求恳姨母,在皇后面前求情。
这样算下来,慕容泰几乎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叫云菀霏将她快些引来了。
怀里的人娇软无骨,就仍在拼命地蠕动和挣扎,低咒间或传来,还用残存的力气捶打他,咬他,却显然已经被药性烧得开始吐词不清,浑浑噩噩:“慕容泰,你放了我,我这次既往不咎,若你敢动我一下,我……嗯……”一波滚热的羞涩感涌了上来,生生阻挡了她接下去的话,竟成了曼妙的声音。
慕容泰生受着她的摔打与咒骂,却是舍不得动她一下,如今虽然他控制着她,可分明又是她驾驭着自己的精神,自己才是她的奴隶!
“沁儿……我这么做,已经是为了你不顾我的世子位了,待今日过后,皇上取消了你与秦王的婚事,我便接你过门,我也无所谓世子位了,好不好?若京城风言风语多,我便连侯府都不住了,咱们去外地,去北方……”慕容泰烧红了一双狭眸,贴近她的粉颊,重重地嗅一口香馨之气。
这一嗅,令怀内女子一个激灵,弹了一下,骨头就像是融掉的浆水。
云菀霏听慕容泰这么说,心肉就像被千刀万剐似的,泪水流了下来,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慕容泰的性格,素来将世子位和前途看得比命还重要,可如今为了哄回姐姐,竟说出这种承诺!为什么泰哥哥对大姐这么重的痴念!她想不通!难道得不到的真的就是那么好吗!
自己为了讨泰哥哥的欢心,将亲生姐姐勾引过来,供他欢愉!泰哥哥却当着自己的面子对着姐姐掏心窝子!
这种折磨和煎熬,叫云菀霏的指尖嵌进肉里,滴出血来。
那边,慕容泰察觉到云菀沁的无法反抗,心中既激动,却又有种不可言说的悲哀,前世初婚时,勾勾手指,她便一脸欢欣地迎接自己,曾几何时,竟是要靠这种手段来得到她。
云菀沁压住身体内的异样,使劲全身力气,一个巴掌摔到慕容泰脸上:“贱人!”
这一巴掌和一声呵斥的力气,终于将所有力气全都耗尽,她身子软绵绵滑下来。
慕容泰再不犹豫,冷目望向云菀霏,丢了个眼色,腰一沉便将怀内女子横抱起来。
云菀霏宛如牵线木偶一样,木木地将床榻帘子掀开。
昏昏沉沉中,云菀沁被丢到床上,阻止不了慕容泰,只努力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头一偏,望向云菀霏:“二妹,他可是你的男人,你就这么旁观着你的男人当着你的面做这种事,你不会嫉妒么,不会吃醋么,你真的甘愿吗——”
云菀霏早就被痛苦烧透了的心智被姐姐这么一激,像是丢了火星的柴,爆发起来,忽然冲过去拽住慕容泰的手臂:“泰哥哥——”
“滚。”慕容泰厉声一个字,一双眸子邪得让人惊恐,“我说过,只要这事办成了,我不会亏待你,我会接你进侯府大门,让你从此跟在我身边,不做外宅女。你现在吃的哪门子干醋!”
云菀霏退后几步,再不阻拦了,亲眼看着自己钟爱的男人一个打挺,骑压在了女子身上,手掌心掐破的血口子又汩汩流出血来。
云菀沁眸子黯淡下来,一阵诡异的烧热又袭满了全身,只觉得有手掌在一层层剥开自己的衣裳,先是斗篷,再是袄子,再是中衣……忽的神魂又振作了一下,无力地抬起手,这一次,没力气掌掴,尖细的指甲却是狠狠挠过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脸颊。
“刺”的一声,慕容泰光滑的脸侧,显出一条两寸多长的血道子,哗啦啦往外冒着血。
因为太过刺痛,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去止血,却仍是舍不得打骂,哼了一声,狠狠踹飞了床榻边的一只脚凳。
一声巨响,云菀霏吓了一跳,见慕容泰不高兴,一个箭步上前,抖着双手,帮忙一层层剥开姐姐的衣服,等慕容泰止住血,回到床榻边,才乖乖地退到角落去,就像是刚刚做好了一盘佳肴,亲自拔刺拆骨,将鲜滑的肉端给夫婿,免得夫婿吃得磕牙。
在自己止血的时候,榻上的美人儿,已经被云菀霏剥得近乎干干净净。
长发因为挣扎,早就松脱了,珠钗宝簪落了满床,瀑布一般的海藻秀发凌乱大散,翡翠色鲜嫩的小衣挂在脖子上,衬得肌肤如凝脂雪霜,嫣红樱唇一张一合,勾人的魂魄,一双秋水美眸半阖着,透出一丝倔强的光,身体却是稀软如泥,因为燥热,宛如蛇精一般蜷曲着,扭动着,刺激着面前人的视觉。
“沁儿。”慕容泰意乱情迷,仿佛一幅绝世美画在眼前铺展开来,竟不忍破坏,她太美了,比前世还要美!
“慕容泰。”
这一声,小而坚韧,从干燥的樱唇里勉强哼出来,语气竟是难得的安静和温和。
慕容泰意外的欣喜,她没有骂自己,竟喊自己的名字,只当她心意有了变通,心跳得快要蹦出来,贴近她耳畔:“我在,沁儿,我在……”
“若你敢碰我一下,我不惜告到御前,跟你鱼死网破。”每个字从银牙间迸出,带着鬼魅一般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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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张章有违禁词,刚刚才发现审核没有过,只能修改一下重新发,发晚了T^T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