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惠回头一看,云菀沁居然也在屋里,只是在里间,正掀开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才“不小心”碰翻了香炉。
云菀沁见白雪惠衣衫凌乱的样子,嘴角添上一抹鄙夷,却轻声“啊”了一声,捂住脸:“呀,女儿不是有意的。”
迷境香一倒,加上有人打扰,云玄昶清醒了大半,将白氏一推,这女人,为了讨好自己,差点儿让自己在女儿面前丢了丑,没了一家之主的面子。
“沁儿,”白雪惠被坏了好事,压住恼怒,坐到旁边椅子内,已经知道这个继女不是个善类,立起树敌的姿态,冷冷道:“怎么说进就进来!你妹妹不小心挤你下水虽有错,但你这幅样子,胡乱闯到爹娘房间,连个招呼都不打,又像是千金小姐么?”
云菀沁一看继母那狗啃过的凌乱脸色就知道是正式决定跟自己开战了,笑道:“是不是‘不小心’挤我下水,聚会上已经说明白了,母亲还需要我将曹小姐她们请回来一次,当着众人,重新说一次吗?”
“你——”白雪惠想不到她这样牙尖嘴利,胸口发闷。
云菀沁又笑道:“还有,女儿并没随意闯屋子,女儿比母亲先进来的。刚刚二妹挨完打,我见爹爹被二妹气得慌,便陪爹爹来了主院,一直没离开,只是母亲进来前,我在弄香炉,手脏了,才进内室擦手,母亲进来就抱住爹,根本没注意房间有没人。我一开始没看清楚,还当是府上哪个胆敢大白天勾引主子的下贱丫鬟呢!”
白雪惠脸色涨得通红,脑子突然一明,疑窦重重:“你弄香炉干什么?”
云菀沁没理睬白氏,走到云玄昶跟前:“爹爹,那个香炉的熏香,还是少用为妙,女儿刚刚查看一下,确实有问题。”
云玄昶一愣,刚刚一进主院,女儿就说这熏香的香味闻着奇特,还挖了一坨,进了内室,借灯细细看去了。
熏香用了不止一日两日,云玄昶成了习惯,现在听女儿重复又说,坐直了,认真起来:“有什么问题?”
“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能懂什么香?”白雪惠提醒,却有些紧张。
“母亲,”云菀沁笑了,“您年纪虽大了,但应该还记得我生母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皇宫里娘娘用的胭脂水粉、名香花露都是我舅舅商号提供的,许家常年在大江南北搜寻花卉植物,花心思提炼成分,是行业翘楚,舅舅每次见面都会教女儿一些外人一般不知道的常识,女儿也读过舅舅家中一些专业书籍……区区一个迷境香,女儿还是知道的。”
白雪惠才二十七八,一向自恃美貌和年轻,被云菀沁羞辱年纪大,本就怄了一肚子火,再听她已知道熏香的名字,手捏作拳头,有点忐忑。
“爹,”云菀沁面朝云玄昶,“迷境香出产西域纳修国,主要是针对男子,嗅一两回,宛如饮烈酒,能叫人助兴动情,可长年嗅之,会在体内形成依赖,无香不欢,此后,依赖性逐日增加,一旦没了这香味,会——”
“会怎样?”云玄昶心头噗通跳,他也觉得这熏香有些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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