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去。
我带着一张死鱼脸,端起酒壶倒酒,赢湛每喝一口,我就往酒盅里再添上一些。
一切动作都似乎是机械的,我也尽量不去看屋子里的任何人,不去听周围的声音。
可赢湛没打算放过我,掷地有声的重新说了一遍,“你忘了应该如何侍奉晚膳了?”
我不由自主的拧起眉头,这可是在你重要的的公孙小姐面前,你确定要我喂你吃饭?
赢湛似乎故意将我往火坑里推,表面上却只是不耐烦的在桌面上敲击着修长的手指。
“是。”我听话的拿起赢湛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只虾仁送进他的嘴里,等他咽下后又往他口中送了一小口饭。
除了青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的几乎石化。
尤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公孙环,十分不理解的嘟起粉嫩的小嘴,“湛哥哥,你,她,你们……”
但她过于震惊,半天没有找到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内心的震撼。
“食之不语,公孙小姐有什么话,等饭后再说。”赢湛说着,视线落到肉糜茄子上,我麻利的夹起一大块塞进他嘴里。
公孙环的表情越发难看,纠结了半晌才鼓起勇气,“湛哥哥,让环儿来侍奉湛哥哥吃饭可好?”
咽下口中的饭菜,赢湛又抬起手,这个动作表示他已经吃饱了,让我给他擦嘴。
我已经能感受到公孙环和她那个宫女毒针一样的眼神了,可我却无处可逃。
公孙环深吸了一口气,又想找机会扳回一局,“我也吃饱了,撤下吧。环儿还想让来福给湛哥哥表演一下最近的训练成果。”
来福,指的就是一直安分趴在桌子底下的那条大黄狗吧。
听见公孙环叫它名字,来福立刻精神奕奕的坐起来,直摇尾巴。
并且随着公孙环的指令,或站立或打滚,顺利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指令,连我都暗暗夸赞来福真实一条好犬!
赢湛优雅的拍手道,“你的犬,甚好。陛下的军队若也能驯养几只猎犬,就不会有那么多奸细了。”
“我的来福虽好,湛哥哥的鲤鱼也不错呀。不过呢,既然是宠物,就应该和来福一样,在脖子上系一条锁链,才会听话。”公孙环白净的手指揉了揉来福的脖子,来福舒服的眯起眼睛。
我在心底暗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谁在鲤鱼的身上栓链子的。
“这个提议甚好,来人,拿条锁链来。”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赢湛居然真的拿来了一条锁链,亲手套在我的脖子上,还挂上了一块金灿灿的金锁。
锁链勒的非常紧,几乎让我难以呼吸,我紧紧拉住脖子上的锁链,恨不得一拳揍扁眼前高冷的脸孔。
“你要勒死我吗?”
“锁紧一点,你才会乖乖待在本王的脚边。”赢湛说了一句公孙环听不懂的鬼话,松开了我的脖子。
他嘴角危险的弧度,让我突然觉得,赢湛今天的行为似乎都带着某种反常的报复。
可我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整个下午,公孙环像一只百灵鸟似得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赢湛表现的特别包容,偶尔还会面带微笑的附和。
不止是我,就连公孙环都能看出来赢湛笑的虚假,可她依然十分高兴,毕竟面对其他女子赢湛连敷衍的兴趣都没有。
聊到夕阳西下,公孙环精心准备的谈资已经说完,有些尴尬的坐在屋子里。
赢湛站起身,优雅的对着公孙环伸出手,“天色已晚,本王送公孙小姐回府。”
“这么快就赶人家走……”公孙环娇嗔着碎碎念,两只小手还紧紧挂在赢湛的手臂上。
赢湛清冽的目光落在公孙环的脸上,后者的脸颊刷一下通透了,灵动的眼睛也闪烁出激动害羞的神色,“环环听湛哥哥的。”
我吃了这两个人撒下的一整天狗粮,整个人都处于奔溃状态。
就算外表装的再平静,再冷漠,心痛的感觉还是骗不了自己。
所有奴婢都跟着赢湛和公孙环身后走出去,按照等级我需要走带奴隶们的最后,就连来福都排在我的身前。
但公孙环还是十分芥蒂的用她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色如青葱,晶莹剔透的翡翠,“湛哥哥,这个是爹爹让我转增给你的,说是可以辟邪,对你有好处。”
那块翡翠上雕刻着一尊神像,虽不知这神像是否会像墨白的那块神像一样具有神力,单说着翡翠的成色就价值连城。
赢湛礼貌的扯出一个微笑,接过翡翠,“替本王谢过大良造。”
说罢,赢湛继续往前走,公孙环不悦的抿了抿唇,快步追上去,“来而不往非礼也,湛哥哥接受了我爹爹的馈赠,是否也应当赠与回礼?”
“莫不是本王府中有什么东西入了公孙小姐的眼?”赢湛停下脚步。
公孙环似乎做了一番内心挣扎,伸手指向我,“环环想要她!”
“她,属于本王。”赢湛的声音似乎有些降温。
“环环知道,莫非湛哥哥舍不得一个奴隶?”公孙环说着,委屈又固执的宁凄眉头。
赢湛若有似无的眼神扫过我没有表情的脸孔,宽厚的手掌轻柔的揉了揉公孙环的额头,“只要大良造接受本王的提议,这种奴隶,公孙小姐想要多少,本王都乐意奉送。”
听到这里,我以为已经痛的麻痹的心弦又被猛烈的拨弄了一下。
“你要把我送给她?”我不敢相信。
话音未落,捆在我脖子上的锁链就被收紧了,勒的我几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