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颜家小姐,傅问渔让流七月给了酒钱,不理他一路心疼银子的叨叨声,又去看望了另一位同样饱读诗书,但却没有太多聪明劲儿的小姐。
这位小姐更可怜,虽然她不用进宫为妃,但如今这日子过得却是清寒得很,林家的大概是知道傅怜南就算嫁给了方景阅,地位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早早就给她上起了家规,虽然不必像下人那般干粗活,但洗衣挑水这种事,她却是要做的,那一双原是柔荑般的细嫩小手也生起了薄茧。
傅问渔没有惊动林家的人,翻过院子的墙直接到了傅怜南屋中,她正浆洗着一盆旧衣,看到傅问渔到来时,她恨不得把这一盆浑浊的脏水直接泼到傅问渔身上。
“你来干什么?”她放下卷起的衣袖站起来,望着如今地位不同往日的傅问渔。
“我来看看长姐。”傅问渔望了望这院子里,并没有板凳,便干脆寻了块石头坐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傅怜南,粗布衣裳也不掩她好看的脸蛋,她啊,本来也是很漂亮的。
“你若是来羞辱我的,我已全不在乎,所以你不用再作无用功了。”傅怜南的确变了很多,至少比以前沉得住气了,当初那个跋扈得不可一世,处处对傅问渔冷嘲热的嘴脸被坎坷的经历磨得再也没有。
“你我姐妹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我从不作无用功呢?”傅问渔笑看着她,“我是想来问一问你,是否真的甘心做方景阅的妾室?”tqR1
这话触动了傅怜南的心头之痛,她神色有些扭曲,若非是傅问渔一路逼迫,她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她眼中的恨意也升起,盯在傅问渔身上:“你还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傅问渔摇摇头,双手搁在膝盖上:“我是不介意杀人,可是我却不想杀你,要杀你的话,你早就死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傅怜南声音高了些,质问着傅问渔。
“傅怜南,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给方景阅,嫁给他之后我也相信要凭你的手段再爬上正妃之位也不无可能,你一直都想做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的,不然你哪里能卧薪尝胆,忍得下现在这些苦头?”傅问渔轻声说道,她实在不明白,那身凤袍到底哪里好看了?
“对,我之所以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一偿夙愿,那又如何?只要方景阅还娶我,只要我命格不变,我必是将来的皇后,总有一日,我能立于你头顶,将你与方景城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恨意过于澎湃的时候,是压抑不住的,更何况傅怜南修身养性才不过一个多月,看到傅问渔时没有直接冲上去要杀了她已是难得,不能指望她还对傅问渔笑脸相迎。
毕竟,不是谁都能如傅问渔一般。
傅问渔也很赞同她的话,若是有朝一日她翻身,自己与方景城必是死无葬身之地,她才算是报仇,所以傅问渔绝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我不会让方景阅做太子的,他更不可能成为将来的皇上,那么你……自然也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或者皇后了。”傅问渔说得很轻声,却很狂妄,可是,不会有人怀疑她的决心和能力。
“他是天定的天子!是沈清让推衍出来的人,不是你能改变的!”傅怜南恨声说道。
“可是我这个人向来喜欢逆天而行。”傅问渔笑了一下,她是天之异人,连人世间的生老病死都逃得脱,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也不是不可能,不是有句话说人定胜天吗?傅问渔不求改变天下多大的事,只要能稍稍改写方景阅的命运就够了。
“你……”傅怜南想说什么,却被傅问渔截断:“我说得出做得到的,当年你们要让我替你去挡方景阅的劫,第一位正妃必死于非命,我能改变,今次方景阅要做太子,我依然能改变。谁都可以不信我,但你应该信。”
傅怜南看着傅问渔久不说话,她的心里有些乱,傅问渔的话让她坚定的心理有些动摇。正如她说,谁都可以不信,但傅怜南不得不信。
毕竟,她是真真正正地看着傅家是如何被傅问渔一手毁去的,她浅浅地笑着,划动着屠杀的刀,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傅家,便一点一点的崩塌。
她曾经以为,傅崇左位居左相之职,傅家枝繁叶大,她便能安稳一生,顺顺当当嫁进方景阅府上,顺顺当当做上太子妃,再顺顺当当地成为将来的皇后,看一看那凤袍上的凤凰有几根翅膀,那头顶的凤冠镶有几颗珍珠,在那至高无上的地方看到的风景是不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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