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阅王爷又为何敢做不敢当?”
方景悟的眼中皆是凶狠之色,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那温润君子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他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父皇,儿臣有人证物证,可证明此事是阅王爷指使儿臣去做的,儿臣并不知道往山城投下的是毒药,阅王爷当时并没有告诉过儿臣会酿成此等大祸!”
皇帝目光玩味地看了看方景阅,又看了看方景悟:“你的人证物证是什么?”
人证有意思,竟然又是那位跪在地上的阿蛮,方景悟还真是留了后手的,哪怕到这地步了,还有救命的招数。
“阅王爷的确让罪民送过一瓶药和一封信给三皇子,罪女并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后来三皇子来阅王府,阅王爷说三皇子此事做得漂亮,把罪民赏给了三皇子,后来阅王爷又说胡太医碍事叫我将他除了,还说我已是三皇子的人,不论怎么样,都要将此事推到三皇子身上。”阿蛮一边抖着声音一边说道。
“你这个贱婢满口胡言!”方景阅一脚踹在阿蛮身上,踢得她口吐鲜血,皇帝也不管,只看着方景阅撒泼,方景城更不管,就静静看他自取灭亡。
方景阅发泄够了才惊觉自己失态,连忙向皇上行礼:“父皇,儿臣绝未做过此事!”
“物证呢?”皇帝不理他,只问着方景悟。
方景悟递上一瓶药一封信:“正是此物,信也在此,请父皇过目。”
皇帝看完,冷笑一声:“朕如何知道这不是你编来诓朕的?”
方景悟低头道:“儿臣与山城百姓无怨无仇何必做此事?与末族合作儿臣也半点好处都没有,更不必替他们谋福祉。而阅王爷则不同,若得末族支持,阅王爷便能坐上东宫之位!”
“父皇,何不找来巫月族的人和末族的人问问?”沉默已久的方景城突然说道:“此毒既然是巫月族所配,又事牵末族,问问当事人或许更为直接。”
方景悟看向方景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难道他想替方景阅洗白不成?
方景城却不看他,这些人总以为他们做的事能瞒得过自己,却不想想,那蛛网存在已有近百年,岂是他们能轻易躲过的?
巫月族和蛮族的话不作过多赘述,两人口径一致,皆说是方景阅与他们二人联系拿去毒药,要做什么事却不清楚。
方景阅若不是还在金殿上恐怕要跳起脚来骂人,千忍万忍忍了住火气,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是如何能听了方景悟的话,替他指证起自己来。
不明白的同样有方景悟,他的确有一张利嘴能说得遍地开花,却没有信心能说服这二人替他指证方景阅,这二人帮他,实在是出人意料。
方景悟看向方景城,一瞬间明白了,这是方景城所为。
他自以为自己能算得尽,逃得脱,可终究算不过方景城,逃不过方景城。
表面上看,他的确能将整件事推到方景阅身上,可是事实上,方景城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办法让他也随之陪葬?——主使之人是方景阅,行事之人是他,方景城一个也没有放过。
方景悟终于彻底放弃了对抗,半点栽脏方景阅成功的喜悦也没有。
这件事一再反转,险象环生,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也越来越有意思,不在事情中心的人也已渐渐看不清真相到是怎么样了。
几经曲折,你指证我,我指证他,他抵死不认,在方景阅和方景悟之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罪人,大家根本难以分清。
朝堂上再没有哪个大臣敢私下议论,此事已牵涉了三个皇子,再多说一句都是死罪,人人缄默,不敢私论,只是暗自想着只怕今日这金殿不上见血,那城王爷是要不罢休了。听闻城王爷喜欢的那个傅家小姐如今正因为山城的事重病,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原因,才让城王爷变得如此不顾手足之情,若真是这般,那女子也当真是个祸水。
其实说到底,方景悟和方景阅两个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杀胡膏的人当然是方景悟,去庸城放毒要陷害方景阅的也是方景悟,之所以他要前去投毒无非是想将此事变得罪大恶极,方景阅难逃死罪,他再拿出解药,便能轻易得到皇帝重用,这些心思,方景城又怎么可能看不穿?
然而之前山城的事,方景阅却也并非无辜,他放任了方景悟的丧尽天良。
方景城一直逼迫方景悟的原因,无非就是知道方景悟一定会狗急跳墙,将方景阅也拉下水。
正好,方景城便省了对付方景阅的力气,由着他们二人狗咬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