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一句话,嫁给城王爷做个闲散王妃吧,他那么疼你一定能保护得了你。若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也想寻个良人,安安份份过一辈子,不再这样了。”
傅念春说到最后声音都低下去,低到心底里,若她不生在傅家,没有傅启明这样的一个禽兽不如的弟弟,没有后来的疯狂,或许事情都会不一样,可世上哪里有如果,后悔不过是这世上最最无用的东西。
她抹干了脸上的泪,强撑出一个笑容来:“五妹铺地的这布够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带来的,免得让我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你看,我早就说过你看似无情,实则最多情了。”
“二姐……”傅问渔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
“你走吧,若有来世,我倒真想与你再做一场姐妹。”tqR1
傅问渔起身,道了一声“二姐好走”,头也不回慢慢走远。
出了天牢,外面的日头照得她眼花,毕苟见她情绪不好也不多问,只说:“要不我陪你走走吧。”
傅问渔扶着毕苟的手臂借些力气站稳:“毕苟,你说她要是能重活一次,会不会不一样?”
“胡说什么呢?人死了哪里能重活一次。”毕苟说道。
傅问渔摇了摇头不说话,也是,谁能都像她,个个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两人走到护城河边上一家小酒馆,傅问渔叫了些酒也不说话,只一杯接一杯,温琅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不知怎么找到了她,看她不想说话便与毕苟坐在一起看着傅问渔喝个不停,一直喝到日暮西斜,护城河里的水波泛着粼粼夕光,她才晕乎乎起身:“回吧,回傅家。”
回那个已经只剩下自己和傅怜南两个人的傅家。
可就在他们刚刚跨出小酒馆的时候,却看到到处都是官兵,匆匆忙忙慌慌张张,毕苟见事有异,抓住一个人细问之下才知道:傅念春逃走了。
傅问渔的酒立刻就醒了:“怎么可能?”她见到的傅念春绝无逃生之意,那铺地的白绫三尺,是她能给傅念春最后的仁慈,她怎么可能逃狱?
再说天牢守卫森严,就算武功盖世之人进了也别想逃出来,傅念春一个不会功夫的弱质女流怎么可能逃得走?
“到底什么情况?”傅问渔抓着毕苟的手臂急声问道。
“听说守卫的人全都中了迷香,又有人说见到有人去找过傅念春,把她带了出来。”毕苟眼中满是担心,傅问渔是进过天牢的,而且用的法子还不那么光明正大,这一下好像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她身上。
有人给傅问渔设了一个圈套。
“是你吗?”果然温琅问道。
“你疯了不成?我家小姐要救傅念春也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毕苟骂道。
“也对。”温琅点头若有所思,“傅念春是什么时候逃走的,逃走时有几人?这些作证的人可清醒,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话是否可靠?”
不亏是温太子,在宫廷里浸淫出来的敏锐和聪慧,字字句句问到的都是关键之处。
“城王爷这会儿应该进京了,城王府有没有消息?”傅问渔问道。
她正问着,就看到花璇跑了过来:“小姐,少主让我接你先回傅府,只怕事情有变。”
“傅念春真的逃走了?”傅问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只怕是的,有人看到傅念春是自愿跟人走的,并未受人胁迫,而且,而且我跟杜先生掐了一下时间,就是在小姐你出天牢之后她就走了。”花璇的话让傅问渔陷入深思,这好像就是故意等着傅问渔前去,然后制造一个她带走傅念春的假象一般。
傅念春是皇帝钦定的罪人,而且是因为末族少长老卓罕德之死被关进来了,如果傅问渔真的背上帮她逃走的罪名,那只怕真的是要一场恶斗才能保得傅问渔一命。
“你还真去过天牢?”温琅诧异道,“这下麻烦了。”
“小姐?”花璇见傅问渔出神晃了一下她的胳膊。
傅问渔怀揣着心思想着能做到此事的人会是谁,既能算好傅问渔行事的时间,又有能力把傅念春带走,放眼京中,能有几人做成此事?她想到一个人,内心有些不愿意相信。
走上街头看着四处搜人的官兵心中既疑惑又焦作,抓了傅念春是为了对付自己无疑,可是抓了她有什么用?
“不如你先回府等消息吧。”温琅看着傅问渔满脸的忧色也开不起玩笑,总归说了句人话。
“也只能如此了。”傅问渔点点头,但依然沿街看着行人,期冀能看到傅念春的身影。
空落落的傅府显得空旷而寂寥,几个月之前这里面还热热闹闹,人丁兴旺,只不过转眼已是物是人非,傅问渔心绪难安地走回自己的小院,坐在院子里理着头绪,毕苟和花璇一左一右陪着她谨防有变,而温琅而打量着她院子里的花草随意看着,突然大叫了一声:“傅小姐你快过来!”
傅问渔听他声音一惊一乍连忙跑过去,却见到了傅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