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撑不住而倒下,大东贴在我耳边低声地说:“如果这里也保不住了,就跑,跑远点,去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恐惧地看着大东,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欣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奶奶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说完他转身走了,我没有挽留他,看着他步伐沉重地走出了甜甜姐的房间,看着他走出了小区的大铁门,没有回头,瘦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小区外面的阴霾里,然后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
孙凯和高猛被我这个哭声吓住了,连忙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瞪了他们俩一眼:“你们没在他身上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么?”
两个人迷茫地摇了摇头:“是一种古老的草药,是吊魂串子,一种罕见的野草磨碎之后才会产生的味道,大东已经死了,为了给我送这枚钥匙,他不得不吊着自己的魂……”我没说完,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没有直接揭穿大东,既然他以这样的身份来看我,就是希望我不要担心,胡家还有人活着。
我手里死死捏着钥匙,我胡国华的仇又多了一笔,这笔帐只怕要慢慢算了。
晚上,我回到寝室,手里把玩着我奶给的钥匙,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梦里,我走进了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全都是门,我拿着钥匙一扇一扇门的去试,可是没有一扇门能够打开,我心里越来越迷茫,然后就在迷茫中惊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修炼到很晚,我不会让我奶奶失望,更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整个胡家落入别人的手里,不管我奶最后葬在谁家,她都是我奶奶,都是我最最挚爱的亲人。
我不会去任何地方,只有一个地方是我的目标,那就是六道塔顶端那白色的宫殿,以及隐藏在白色宫殿里的大门。
我每天花在修练场里的时间非常多,终于,我垮下来了,大病了一场,烧了几天,按孙凯的话说,我的额头都已经可以煎鸡蛋了。
我每天都在做噩梦,噩梦反反复复,不停地轮回着,一次,两次,三次,不是孙爷爷和我奶的惨死,就是整个胡家都被一把大火吞没,而每次噩梦的结尾,我都会走进一条长走廊,走廊没有尽头。
等我病完全好了,早上我去操场上跑圈,天气已经变得暖和些了,冰雪开始消融,空气里混合着一种潮湿的味道。
我看见操场上站着齐佩雅,她的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欣慰。
我走过去拍了拍齐佩雅的肩膀:“是时候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回去。”
齐佩雅点点头,然后跟上了我跑圈的步伐。
自从大东来了之后,我心里一直想着六道塔的事情,说实话,现在我有些恐惧进入六道塔了,回想我在六道塔这一路走过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也暗藏杀机,之前我可以不在乎,大不了老子就索性离开六道塔,回去一心做我的胡大当家,但现在不一样了,胡家没有了,我只有六道塔这最后路要走,所以,再次进入六道塔,心情自然就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