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说当时他们分别坐了两辆军用吉普车上山,而开车的是两个武叔并不认识的人,武叔猜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当时和孙少爷一起进入长白山的雇佣兵的人,武叔说那两个人都是冷面,一路上也不说一句话,让人觉得有些恐怖,而且武叔知道,这车下面有枪。
武叔他们倒斗从来不带枪,麻烦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墓室那么小的空间里开枪,只怕是自寻死路一样,所以,倒斗不带枪,这几乎就是不成文的行规。
武叔路上观察孙少爷,他应该是知道这几个人带枪的事情,却不以为然,武叔当时心里就起了疑问,他暗暗担心,只怕这次倒斗并不一般,没准会有什么危险。
当时四月份的长白山,积雪还没化,但是下面的泥土已经被雪水伸进去,泡软了,特别泥泞,东北人把这种情况叫做翻浆子,以前有不少地方,到了这种翻浆子的季节就会道路不同,进出不得,现在依然有少数偏远地区还是有这种情况的。
所以他们的车开的速度不快,因为走得不是柏油马路,遇到翻浆子的路段也多,车爬起坡来就要费劲些,武叔在一路颠簸中,胃里∞,翻江倒海,武叔之前也经历过几次这种情况,但都不是走的盘山路,所以眼下,武叔几乎都快要吐死了。
好在就在武叔连胆汁都吐出来的时候,车停了下来,武叔下了车,这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进了长白山的深处,一处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而武叔感觉这片树林不对劲,整个林子里都仿佛弥漫着一种窃窃私语,仿佛树和树都在彼此之间交谈一样。
两个军人手脚麻利地掩藏好他们的车,拿了装备就跟着孙少爷一起往林子深处走,因为再往里林子就更密集了,车就不好往里开了。他们下车往里走了没多远,孙少爷就停下来了,压低了声音说:“快到了。”
孙少爷的举动让武叔心里更加有了疑问,因为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害怕把什么东西叫醒了一样,武叔他们就都小心翼翼地跟着孙少爷,一路走进去,武叔越往深处走,心里就越忐忑不安,因为在山林的中心竟然出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山岩地带。
长白山的原始森林是动物的乐园,可是偏偏几百米之前,武叔就已经连只松鼠的影子都没看到了,这个时节动物也应该从冬眠的状态苏醒过来了,可偏偏武叔一只动物都没看见,他心里就更加恐慌。
这个时候武叔发现,越往深处,孙少爷和那两个军人脚步就越轻,大家慢慢跟上,很快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被隐藏好的盗洞,几个人依次的下盗洞,这个盗洞极为狭小,想很快挤进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在武叔要往盗洞里钻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后背一阵风,顿时他脊背发凉,他知道不能回头,因为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就在盯着他们。
还没等武叔做出反应,倒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军人直接放了一枪,在这一枪响起的同时,武叔就感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的头顶上越过,武叔浑身一激灵,就看见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直接扑倒了开枪的军人,紧接着一股子血腥味散发而出,军人手里的枪甩出去好远。
这个时候枪声四起,老虎倒是没恋战,叼起这军人的尸体就直接钻进了最近的山岩,消失不见了。
一时之间,几个人都杀了眼,倒是孙少爷提醒了大家:“都快点!一会儿老虎吃完了尸体还会来寻咱们几个的。”
剩下的人七手八脚地钻进了盗洞里,进了盗洞里面一阵阵的阴冷,武叔说长白山少数名族多,长白山有语言和文字留传下来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4000多年前,到了清代,对于长白山的崇仰更是登封造极,不仅聘请文人为其编造了仙女吞朱果而生爱新觉罗氏之先人的神话,而且树立柳条边封禁长白山区为圣地,禁止民人进山放牧、狩猎和采参。
既然是神山,从古至今就有无数人想沾沾这神山的仙气,长白山山脉的陵墓不少,最有名的是洞沟古墓群,但武叔他们当时所处的深山老林,就算有墓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大型的陵墓,所以进墓室之前,武叔根本就没把这次行动当回事,他脑子里想的只是,赶紧陪这位孙少爷玩完好回家睡觉。
武叔进了盗洞,下面全是山石岩,只有一条窄小的隧道,一直向里爬,武叔就感觉这隧道越来越窄了,他挺担心,没准啥时候就卡住了。
他们爬到隧道的末端,武叔前面的人接二连三地爬了出去,武叔满头是汗,他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但也并不期待,只希望感觉从这种幽闭的幻境里挣脱出去,可是等他爬出隧道,他傻眼了,他们身处山涧之中,而在他们不远处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古代陵墓,而是一座巨大的古城,这古城有些奇怪,是在半山腰上修建的,大部分镶嵌在山体之中,入口很小,只有一条极小的盘山路。
而想跨过山涧走到盘山路,只有两条盘旋在悬崖峭壁上,锈迹斑斑的铁锁。
“长白山的山里会有古代遗址宫殿?”孙凯瞪大了眼睛,他感觉武叔肯定是在忽悠他,孙凯也去过几次长白山,不过去的都是风景区,看见的全是人挨人,人挤人和小商小贩争相抢客的场面,这要说深山里有座古城,他绝对是一万个不信。
“当时我们和你差不多,也都是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之后我们就跟随者孙少爷顺着铁链子爬了上去,进入了那座恐怖的古城。
一进古城就有一股扑鼻的腥臭味传了出来,只见整座古城不但破败不堪,墙壁上,地上全是滑腻腻的苔藓,越往里走苔藓越多,忽然我明白了,之所以这座古城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是因为这座古城平日里是在水下的。”
“水下?”我和孙凯越发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