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子花是咋回事,觉得带着她真有啥危险也有个照应,虽然多少有点忌讳,但毕竟黄大炮是领队,大家也不敢多说啥。
临走的时候,张大嫂照例给自家男人整了大白馒头,带了咸菜,可早上那碗装馒头的时候,好好一个碗放桌子上,自家就裂了,当时张大嫂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不是啥好兆头。
但张大哥说可能是碗在外面放的冰凉,馒头太热了,就给碗涨裂了。
然后收拾收拾就上山了,张大嫂自家在家心里就一直不怎么踏实,下午突然下了大雪,她就更加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出点啥事。
张大嫂和张大哥有一个儿子,才一岁半,晚上张大嫂把儿子哄睡了,自己就做点针线活,到了半夜,张大嫂怎么都睡不着,她下地喝水的时候就听见自己家后屋的羊圈里有动静,羊都在暴躁不安地叫唤。
张大嫂心里想,会不会又闯进来狼崽子了,她拿了手电,摸到了屋后的羊圈,手电照过去,这一照不要紧,给张大嫂吓个半死,只见羊圈里猫着一个人,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张大嫂,张大嫂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她老公张大哥。
只见张大哥手上、脸上全都血得呼啦的,地上躺了好几只死了羊,而张大哥好像是在掏羊肚子吃。
张大哥看见有人来了,猛地窜出了羊圈,手脚并用地跑出了村子,跑进了山里。
张大嫂吓坏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事儿,她就赶紧来找子花奶奶,子花奶奶在村子里是个神婆,村子里有啥事儿都会来找子花奶奶商量,子花奶奶沉思了一会儿:“现在这事儿还没定论,成精的狼和黄皮子啥的也总愿意变成人形来袭击村子,再说,大半夜的,黑了咕咚,张大嫂一眼看错了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张大嫂哭丧着脸:“那现在该咋办。”
“等,不管啥事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现在大雪封山,北坡面积大了,就算要上山找人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也许明天早上他们就回来了呢,大炮和子花都在,应该不能出啥事。”子花奶奶又宽慰了张大嫂两句,张大嫂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我家。
张大嫂走了之后,我问子花奶奶:“他们应该没事吧?”
子花奶奶眉头紧锁:“我也说不好,唉,先回去睡吧,这个点了,阴气最盛,不是瞎操心的时候,赶紧睡吧。”
第二天子花和黄大炮他们也没回来,第三天依然杳无音信,这已经是雪停的第二天了,而且现在没到数九腊月,天气没有那么冷,出了太阳积雪就会融化,虽然北坡没什么阳光,但也绝不会耽搁到现在。
第四天早上,子花奶奶带着村民去拜山神,山神庙就在村子外的一个山坡上,也是破破烂烂的,远远看上去,以为是个破棚屋,这山里的山神和我想的还是有些差别,我原以为里面会是个英俊潇洒或者肥头大耳的男人的神像,可走进去一看,里面的山神凶神恶煞不说,还一脸猥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