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忙道:“这样着急,只怕将军还不知道,大同那边的宅子还未准备好。”
梁夫人冷冷道:“立刻让人带了信回大同,告诉将军我们要回去的消息,还有让二夫人替娘子说一门亲事,就在大同寻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不会委屈了她就可以了。”
嬷嬷们登时愣住了,夫人这是要把娘子赶着嫁到大同?为何这样着急,先前不是还要在京都寻一门好亲事的吗?
梁夫人没有再说话,却是一脸疲倦地摆了摆手:“快去准备,不必与娘子说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京都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若是那起子人再利用梁宛儿做出什么事来,不但梁宛儿会被毁了,只怕连梁家都会被毁了,大同虽然偏远,却很简单平静,更适合梁家。
寿宁长公主是被赶出宫去的,内侍卫奉了太后的诏谕,拖着哭喊着的寿宁长公主到宫门处,用力将她推搡出了宫门,冷冷道:“不得在宫门前吵闹逗留,快些走!”
寿宁长公主跌倒在宫门前,好半天才爬起身来,却是被身后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们看得羞怒难当,她不管不顾爬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衣裙已经散乱沾满了尘土,猛然扑倒关上的宫门前拍打叫喊:“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长公主,是先帝亲封的寿宁长公主,你们这群奴才居然敢对我动手,还敢把我赶出宫来,这是大不敬之罪!”她当了三十几年的公主,自来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身份,从来没有这样被羞辱过,“我要进宫,我要去面圣,我要见皇上,他不会允许别人这样羞辱他的皇长姐的!你们都给我等死吧!”
她虽然叫喊地理直气壮,心里却是无比的虚弱,这一次她是触怒了太后了,还不知道太后会如何惩罚她,诏谕还没有送到长公主府去,可她知道必然不会让她好过,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有进宫,进宫去见皇上,让他看在自己是他姐姐的份上,让太后开恩饶了她这一次。
可是任她怎么叫喊,那扇高大的宫门依旧是紧紧闭着,看门的内侍卫也并不理会她,她的吵闹叫嚷只是徒劳,全然无法有半点作用。
进出宫的外命妇夫人们却是看得真切,她们不由地都停下步子来,带着丫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低低议论着。
“那不是寿宁长公主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在这里吵闹?”一位夫人用团扇掩着嘴,与一旁同行的夫人们低声说着话,“瞧瞧那模样,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真是毫无公主的尊贵,倒像是个泼妇!”
“可不是,”另一位点头道,“当初康王作乱的时候,就料到她会有今日,也是太后娘娘宽厚大度才留了她一条命,不然就是她从前那样跋扈也该被连坐了才是。”
另外几位夫人看也不看已经近乎疯癫的寿宁长公主,昂着头往马车走去,口中道:“走吧,一个被赶出宫来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只怕以后她都休想再进宫去了,还敢闹着要见皇上。”
她们的话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寿宁长公主耳朵里,这让她更是愤怒焦急,她堂堂皇家长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她不能真的成了她们口中那个失了势的罪妇,她得想法子!慌乱之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伸手在腰间摸了好一会,终于摸到了那块龙凤玉玦,狠狠一把拽下来快步走到宫门前的侍卫跟前。
“你把这玉玦送进宫去,送到太极殿给皇上,就说寿宁求见!”她目赤欲裂地望着那块玉玦,塞给侍卫急急忙忙地说着。那块玉玦是先帝御赐给各位皇子公主的,不但她有,皇上也得了一块,算是皇家子弟的凭证,现在只有指望这个,看看能不能打动皇上见她一面了。
侍卫也不知如何是好,太后虽然命人将寿宁长公主赶了出来,却不曾说过不许她求见皇上,她现在还是长公主的身份,谁也不能阻拦她请求面圣的要求,何况那块玉玦是先皇御赐的。他犹豫了一会,只好接了那块龙凤玉玦,低声道:“请稍候片刻。”转身进了宫门去。
寿宁长公主哭闹地累了,靠在赶来接她回公主府的于嬷嬷身上歇了歇,依旧在宫门前等着消息,她不肯就这样作罢,不肯就这么回了公主府等着太后的诏谕,她不死心,终究想要求皇上替她做主。
过了好一会,那侍卫才出了宫门来,看了一眼巴巴儿看着他的寿宁长公主,开口道:“请随我进去吧,皇上召你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