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沈若华拜下去,她很是平静,也料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引起沈钧儒与沈夫人怀疑,毕竟她不是沈氏,性子也相差甚远。
沈夫人没有答话,只是冷冷望着她,沈钧儒倒是笑呵呵向她点头道:“快起来,快起来。”他在被关押着大理寺里时候就与沈若华见过,在沈府暂住的那几日也是与沈若华长谈过几次,谈起从前沈氏年幼之事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他一直觉着沈若华就是自己女儿,只是因为在广平侯府受了太多委屈,才会性情大变,甚至还有些欣赏沈若华现在的性子,干脆果断又深思熟虑,倒有几分他的模样。
沈子蕴见了沈若华,倒是咧嘴笑了起来,挣开了沈夫人的手,向着沈若华跑过去,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伸出手来,肉嘟嘟的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大姊,我好些时日不曾见到你了……”
沈若华看着面前穿着小马甲袍子扎着总角鞭子粉扑扑如同人参娃娃似的沈子蕴,不知怎么心底一软,脸上露出笑容来,伸手拉着他:“的确好些时日不曾见过了,你大概又想让我给你买窝丝糖了吧。”
沈子蕴吃吃笑了起来,没了方才的一点拘谨,扭股糖似的黏上了沈若华:“大姊,京都也有窝丝糖么?”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沈夫人,凑近沈若华低声道:“阿娘不让我带了窝丝糖过来,我只好藏了一小块在兜兜里,可是好像不见了。”
他伸出手来给沈若华看,只见胖乎乎的小手上只剩下脏脏的糖汁,看着沈若华皱了眉,他更是咯咯笑了起来:“大姊又要让人给我洗手了。”
沈若华一时也笑了起来,点了点他的额头:“阿娘知道了只怕又要数落你了,快让夭桃带了你去洗了手换了衣袍。”她的举止是那么自然,好似从前就是这样,或许这一切也是沈氏记忆里原本就有的,所以她做来也是那么理所应当,没有半点突兀与怪异,这让沈若华自己都觉得惊讶。
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沈夫人神色有些动摇了,看着沈若华的目光很是复杂,好似有挣扎,却还存在着怀疑,但终究踏上前一步,与沈子蕴道:“快别缠着你大姊了,去跟着夭桃洗了手换了衣袍再来。”
沈子蕴吐了吐舌头,冲着沈若华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跟着夭桃进去了,沈钧儒也看出自家夫人的心思变化,忙道:“咱们也进去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在花厅里坐下,沈夫人不得不承认沈若华把这一处宅院打理得很是雅致,花厅里没有繁复的装饰摆件,只是在案几上一只甜白釉花瓶里插着一支盛开的芍药,春意盎然。她在位上坐下,接过沈若华亲自端上来的茶盏。
“是碧螺春,”沈若华轻轻笑道,“母亲从前就爱用这个。”她看着沈夫人,虽然这时候的沈夫人对她还很是冷淡,可是那眉宇间的担忧与关切却是遮掩不住的,也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她对沈夫人自然而然就有亲近的感觉。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叫过母亲了,自打那一场动乱之中,靖王府大火熊熊,父母双双倒在了她面前,她就失去了至亲,从此也只记得母亲温柔的双眼,还有那双柔软拍她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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