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收回手来,看了他们一眼,才微微笑着与眼巴巴看着她的老妇人道:“大娘无需担心,你的脉象已经有好转了,只要再用上几日汤药就能好起来了。”\r
老妇人听她如此说,顿时欢喜不已,连连道谢,枯瘦的手拉着沈若华的手不放:“多谢大人了,若不是大人,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知道埋在哪里了,大人真是慈悲心肠,不嫌弃我们这些得了恶病的人,还肯替我们诊治,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人才好……”说着老泪纵横,哽咽难言。\r
沈若华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到一旁与跟她一道前来的一位郎中低声说了几句,那位郎中点头写了方子去让人拿药去了。沈若华这才转过头看向一旁已经满脸不耐却是强忍着的邓伦等人,淡然道:“是邓大人呀,方才我在看诊,不能与大人们见礼,还望大人们莫怪。”\r
邓伦等人连忙躬身道:“沈大人说哪里话,这是应该的,是下官打扰沈大人看诊了。”\r
沈若华在夭桃端来的热水中净了手,才走出棚屋去,与邓伦道:“不知邓大人此次来是为了何事?”还不等邓伦张口欲言,她又道,“若是要说去州府为广平侯看诊之事就不必再提了!”\r
邓伦想不到沈若华这样干脆利落就拒绝了,一时张口结舌,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这,这是为何呀,沈大人,那终究是广平侯,只怕……”\r
沈若华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笑道:“邓大人误会了,并非我不肯给广平侯诊治,只是如今我实在抽不开身去,你们也看见了,病坊里病人这许多,我与诸位医官郎中不眠不休还分身乏术,哪里还有功夫赶去州府。”她停了停,又道,“何况广平侯是染了疫症,非同小可,必须让人将他送来病坊安置才是,岂能让他留在州府,万一让州府中其他人过了病气,染上疫症,那就更是棘手了。”\r
她扫了一眼邓伦跟他身后的官员:“诸位大人可都还在州府,若是一个不慎染上了疫症,那时候只怕……”她也没有往下说,已经看到了诸位官员与邓伦都黑了脸,他们又哪里不知道若是让薛茂业留在州府,只怕很容易让他们也染上疫病。\r
邓伦咬了咬牙,点头道:“沈大人说的是,是下官考虑不周了,这就回去请了广平侯爷来病坊看诊。”他不能得罪薛茂业,可现在是沈若华发了话,他只要照着吩咐办就是了,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官场里的人谁不是人精,自然是有主意的。\r
沈若华微微点头,与邓伦道:“还请转告广平侯爷,疫症可是耽误不得的,若是耽搁久了只怕连我也没法子,还请他尽快来病坊安置才好。”说罢转身向着病坊另一处棚屋去了。\r
邓伦带着人转身向病坊外快步出去了,一旁有人低声问邓伦:“大人,难不成真的让广平侯来这地方安置?”\r
邓伦声音低沉:“我又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让我们也跟着染了瘟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