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殿中跪了一地的太医们,一反往常的温和,声色俱厉地道:“你们是说没有法子?连个方子也拿不出来?”
太医院的七八位太医都是面面相觑,面上都是惊恐之色,却仍然没人敢开口,好一会太医令冯朝生才战战兢兢地道:“太后娘娘,看诊需望闻问切,如今不知具体情形,实在不知该如何救治,何况听急报中所说的病症,像是,像是……”像是什么他终究没说出来,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事,不比寻常的误诊,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他恐怕不但要丢了太医令的乌纱帽,连脑袋也不一定保得住。
就在太后脸色难看至极时,宫女进来跪下禀报道:“沈女医在殿外等候召见。”
邵太后脸色微展,道:“让她进来。”
沈若华进了殿中,拜下给邵皇后与皇上行礼请安,邵太后点了点头,让她起身来,一直坐在一旁逗弄着蛐蛐罐里的蛐蛐玩的不亦乐乎的皇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沈若华:“你就是那个皇后指名要了去做女医的沈氏?”
沈若华屈了屈膝:“是。”
年轻的皇上上下看了看她,漫不经心地道:“也不过如此,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说罢,低下头继续用草茎逗弄着蛐蛐,对殿中太医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和所说的事没有半点在意,好似那些还不如他手里的蛐蛐更重要。
沈若华目光微微掠过上座的皇上,心里暗暗一叹,这位年幼继位的年轻皇上自来不爱打理朝政,只爱游玩嬉闹,让邵太后操碎了心,如今看来只怕更是变本加厉了,倒是难为邵太后年岁已长还要操心朝中之事,又没有人能够再替她分忧。
邵太后看了眼沈若华,开口道:“今日召你进宫,是有事要你与几位太医商议,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务必要想出法子来。”她说罢看了眼冯朝生。
冯朝生只得与沈若华道:“昨日宫中得了西北八百里加急急报,说大同、潞安等州府出了疫灾,已经有好些镇子都已经瘟疫暴发,病倒了许多人,连驻守西北的梁家军中也有不少兵士将领都染上疫症下不了榻了。”
疫灾?西北?沈若华忽然想起了回春堂里那个商人,他就是来自西北,也是在那里得了病症的,难道他也是染了疫症?
邵太后听到疫灾两个字便眉头紧皱,执掌朝政这许多年,她怎么能不知道疫灾是何等可怕,一旦暴发就无法遏制,只怕过不了多久整个西北就会大乱,流民四起哀鸿遍野,更是民不聊生,何况如今连镇守西北的梁家军中都已经染上了疫症,若不及时设法救治,找到治疗疫症之法,恐怕不需要多少时日,一直虎视眈眈的鞑靼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长驱直入,打进关中直逼京都而来,那时候整个帝国都会岌岌可危!
她脸色冰冷,盯着冯朝生与沈若华以及一干太医,一字一句地道:“若是拿不出救治之法,留你们又有何用,都让锦衣卫带去问罪处置!”八宝豆沙包说还有两更,晚点就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