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而来,那速度实在是吓人,飞驰之中他们一身衣带纷飞,叫人几乎都看不清楚模样,只能脸色发白地退到两旁,唯恐会被冲撞上。
只是沈若华的马车正在他们的正前方,若是不赶紧避让开去,只怕他们就会撞上来,难保不会有死伤。可是马车不比马匹那般轻便,就算车夫已经发现了,想要立刻避让也来不及了,只能驱赶着马车快些走,尽量往道旁躲去。
撩开帘子看究竟的夏嬷嬷吓得白了脸,连忙道:“快快,快让开他们,他们就要冲上来了。”
两个骑马的男子之中,身着靛蓝长袍的那一位居然毫不理会前面的马车,丝毫不曾减速地冲了上来,微微前倾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连半丝要避开之意都没有,看得叫人越发惊惧。
倒是他身后那位一身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慢慢紧了紧缰绳,让胯下的马放慢了速度,不再与那位你追我赶,半点不肯退让,他的马慢了下来,而骑在马上的他也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还在策马飞驰的男子,并不曾因为自己的落后而有懊恼之意。
就在蓝袍男子要撞上沈若华马车之时,他才伸手一把勒住缰绳,胯下的马从飞驰之中猛然停了下来,一时收势不住几乎站了起来,才堪堪停在了沈若华马车后。
他回过头得意洋洋地道:“祈佑,你终于也输了一回了!”他勒着缰绳调转马头,向着白袍年轻男子慢慢走过去,“赌了这么几回,想不到你输在了这里,若不是你方才勒停了马,这会子只怕我还是输了。”
白袍年轻男子微微含笑,声音轻柔温和:“原本就是我输了,不认不行。”
蓝袍男子得意地大笑起来:“原本以为你在西南待了这么些年不进京都来,这些骑马射箭的技艺你早就不如我了,我这些年可是日日练习骑马射箭,连康王见了都夸赞我,想不到还是输给你了。若不是最后这一回我豁了出去,不管不顾冲了上来,岂不是又要向你认输!”
他向着白袍男子道:“醉仙楼的席面你可是欠下了,不能不认!”
白袍男子却是缓缓策马向前,温和地笑着:“好,你想什么时候吃我就请了你去。”他却没有停下来,向着沈若华的马车缓缓驶过来。
“这位夫人,方才实在是失礼,让夫人受惊了,还请见谅。”白袍男子来到马车外,抱拳向着马车里的人说着,他方才看见了撩开的帘子里,一位嬷嬷陪着一位贵妇人打扮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哪家女眷,所以才会称呼夫人。
他俊逸的脸上笑容温润如玉,叫人无法心生恶感来:“东平王世子周祈佑给夫人赔罪。”
马车里的沈若华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渐渐苍白如纸,她盯着低垂的帘子,看着那个人影透过帘子落在她身旁,心中如同灌进了马车外的北风和雪,无线苍凉。他说他是东平王世子周祈佑,要给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