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才多大一点儿的账,用的着你费心,你分明是心里没我,我病死了才好!”
“……”
张家大爷有事瞒着他老婆,自然是解释不清楚。所以说了,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来自亲人的攻击,伤害加成要多五百点。
张美溪的账目问题,工作量也是极其庞大和繁复的,张家大爷又贪心,一条一条的都要弄清楚。被自己老婆折腾了一夜,白天又要算账,最后数总数的时候,张家大爷眼前一片模糊,阿拉伯数字,本来就是蛐蛐绕绕的,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数不清数,到底是八个数字还是九个数字。数了好几次,越数越乱。
张美溪劝他老爹:
“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现代的社会,要求分工合作,你总是疑心别人,是不行的。”
张美溪要用张家的人力资源,每个听差都是她信任的人。她禀报给父母山东先生的身份,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使用张家的仆役。老张家以前的习惯,也是很放心那些听差仆役的,周家的人,更是百年的交情。这次张家大爷偏偏就脑子转不过弯儿来,看谁都不顺眼。
就连几乎是半个儿子一样亲近疼爱的周家两个少爷,他现在看着,心底都能生出杀意来。别看张家大爷活了三十多岁,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件,有点入魔了。
在百年后,有一种常见的疾病叫做过劳死,张家大爷连着熬了两日,虽然没有过劳死,但是也有点头晕眼花,挺不住了,他最信任的两个人,自然是女儿和老爹。
张家大爷一连发了十二封加急电报回平安老家,请山东先生的爹的爹出山。
上海这边是连日的阴雨,街道都变成小湖了,甚至有顽童开始坐着木盆在街上游玩,山东那里,是从春天起就大旱。
张美溪母女连发电报催张家大爷去上海的时候,张家的老太爷还是开明的,他说:
“你只管去一趟上海,放心吧,我骨头还硬着那!能看的住。”
张老太爷是有底气的,手里有粮食,心里不慌,不管怎么说,海路粮道顺畅的话,平安县就能保住平安。
结果是先赔掉一个孙女儿,再走了一个儿媳,结果儿子也送走了,还不消停,竟然接连的发电报来让他这把老骨头去上海。
张老太爷叹了一口气:
“这个儿女啊,都是债,也不知道他们闹得是什么乱子,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走一趟了。”
张家大爷自然是不会在电报里说山东先生的事情的,只是千万的叮嘱他老爹一定要过来上海主持大局。
于是张老太爷,收拾行囊启程,从大旱的山东平安县出发,到青岛坐最快的海船,一头扎进了风疾雨啸的上海滩。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张家老太爷大展风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