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轻声说,伸手来不是要抱儿子而是要跟他牵手。宋玥秋身上湿湿的,自然不会去抱儿子。两人牵手,宋嘉伦见了,说,“羞羞羞,妈妈牵男生的手。”边说边做羞状,小手还在自个脸上刮羞羞。宋玥秋却不因儿子的话就放开,手拉得更紧,杨东轩知道她的意思,心里也一阵阵发热,明白她此时已经完全突破两人之间的隔离,接受他、认可他了。
“玥秋……”“我明白的。”宋玥秋不想听他多说,这时候什么表达都不适合。“嗯。”杨东轩郑重地点头,“给家里再打一个电话吧。”“好。”宋玥秋收回手,去打电话。杨东轩下车,车外此时只有零星的雨点,天光大明。公路上往下流泻的洪水也小一些,到车尾,将行李箱拿出来,提到车前面来,要宋玥秋自己换衣服。
张总等人在杨东轩上岸后说了不少感谢的话,此时,见杨东轩拿行李箱到车头,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都下车。那三人也是浑身湿湿的。
下车后,杨东轩将嘉嘉也抱下来,宋玥秋打过电话后,在车里换衣服。之后,要孙助理也去换,先穿宋玥秋带的衣服,孙助理犹豫着不肯,觉得自己能够抗得住冷。宋玥秋一再叫她,张总也表示了要她去换,衣服什么的今后折价退还或另买一套退还。
要张总、赵经理将上衣脱下,拧干水,这样要好受一些。杨东轩也不知在这里要等多久才能赶路。车里带的水并不多、吃物也少,这时候,尽量少消耗体能才是最佳做法。抱着宋嘉伦,不让他下地踩水,小家伙缠着杨东轩,看着汹涌的洪水,露出害怕来,杨东轩便鼓励他,男子汉,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要面对。
小家伙胆子小,短时间是没办法的,只有耐心地慢慢培养。
宋玥秋和孙助理在车里换了衣服,让他们回车里,此时,不下雨,天空虽有薄云但气温并不低,几个人便留在车外,看远近低平地块的洪水流涌。
“张总,你们今天怎么也在赶路?”杨东轩说,“这次暴雨,只怕百年都没遇上这么大的暴雨。”“我们从省里出来,要去平阳市,本来可选走高速,只是想拐道看看这边风物。杨先生,要不是遇上你,我们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
“相见是缘,之前的事都过去了。张总是生意人,这中缘分的事肯定看得更透。”杨东轩不想居功,救人是顺手而为,遇上了危难,真不救人今后自己会安心?
“大恩不言谢,不多说这个。”张总说,“这场雨来得快,下得猛,我们当时也察觉到危险,只是前面这段路都是低平地段,我们车那处恰好又低了半米,准备冲过来到半山安全地带,可冲到那里后水深了,冲不出来,便熄火。看着洪水一下子涨高到车窗,忙将车窗摇下,还勉强可打开车门,才爬到车顶。只要再慢一点点,我们会被困在水底。”
张总、赵经理都嘘唏不已,生死之间,往往在临时的决定。
“杨先生是哪里人,做哪一行的。”张总说,这时候了解一下杨东轩的来历是必须的。当然,要查出他们的来历即使不亲自问也可从车牌的信息查找。
“张总,叫我东轩吧。”杨东轩笑了笑,本来觉得救人只是顺手,救过后便不提了,可从张总的意思看,这是不可能的,他至少要弄清自己的基本情况,“我是平秋市城南区的,在区政府上班。今天也是碰巧到省城去,主要是送玥秋和孩子回姥姥家看看。张总是做哪方面生意?”
“电器方面,做销售、加工、组装等,也搞一点产品研究。公司准备将加工这一块转移,找适合的地方搬迁,降低人力费用也降低运输成本。”张总将他的情况也说出来,“我虽不是江南省人,在江南省的时间不短,五年了。孙助理就是江南省省城的,赵经理是北方人,标准旱鸭子,今天也吓得够呛。”这时候,说一下赵经理的情况,也会让彼此之间在危急关头引起的一些隔阂消散。
杨东轩笑笑,说,“学游泳确实很有必要,也是一种生存技能,可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北方水域少,不会游泳的人相对多一些。”
“何止呢。”赵经理干笑两下,今天自己在洪水围困中,表现确实糟糕,不知张总今后还会不会对自己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