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锐聪块头不小,头发柔顺,显得文质气,这种人不会莽撞冲动,为人心性往往是大奸或大善。不过,熊锐聪到如今才爬到副处级,也没有太多的出息。
四十岁到副厅或正厅,在杨东轩看来才是真正有前途、有大发展空间的存在。如此比较,熊锐聪还差至少三道大坎要过,或许到他退下都无法上到正厅。这样的人物自然没有必要太担心他,更或许这一次城南区对教育口建设工程中的质量自查,引出对建设工程的贪腐,会将他从宝座上扯下来,送进牢里都有可能。
心态平静,反正站着无事,杨东轩便将自己练习拳术在心里默想,这种身不动而心意动,对他这样练习有二十年的人说来很自如地运转。注意力分出大部分,但又不会完全跟实际环境分开,熊锐聪或年连伟稍有行动或反应都能够敏锐地接触到而将注意力调整过来。从外表看,自然见到杨东轩是无欲无求无惧,这样子让年连伟和熊锐聪见到都心怀不满又都不忿,如此年轻就能够修炼出这样的心境?
在体制里,心境的煎熬对一个人的发展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处理一些紧急大事,如果心态稳定,能够从大乱中找到最有效的处理办法,就能够在事件之后给上级领导看好,今后上升到空间和机会大多了。反之,遇上事件惊惶无措领导留下不可用的印象,自然没有前途。
熊锐聪虽说没有抬头,但对杨东轩的神情还是掌握的,而年连伟就站在杨东轩身边,知道领导是针对杨东轩他的心态也平衡。不过,见杨东轩这样平静没有一点焦躁,让年连伟心里感概,不免用自己的儿子年旺来比较,两人年纪差不多但年旺是怎么样的性子?要不是上次受到打击,如今稍有改变,之前的性子太操蛋净惹祸。
熊锐聪察觉到不理睬对杨东轩几乎没有影响,便收起这招。也有点想不通,自己摆出冷遇对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很有效果,怎么偏偏对这个才就任副局长的人反而没有用?是他本来就没有觉悟到体制里森严的等级,还是有强健的心态?熊锐聪对杨东轩平时细节几乎没有什么了解,自己如果用这样招数对付一个马大哈,那完全是白费心思。
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年连伟说,“熊区长。”杨东轩也随一句,熊锐聪说,“来了。”似乎这时候才知道他们到了,“时间紧,有什么事情就简单说说吧。”
这是第二次考较,如果杨东轩汇报不成章法,自然可以不理他的要求,不会有人责问领导而只能叹息下面的人能力太差。年连伟说,“东轩局长,你给区长汇报吧。”
“好。”等熊锐聪到沙发上坐了,杨东轩也坐半边屁股,但身体却正,说,“区长,我们来打搅您工作是因为一中体育器材室墙壁开裂,成为危房,如果继续使用,有可能出现意外,而且,省里‘三评合一’大检查一中是必检,省里见到肯定会有看法。一中目前用房紧张,唯有维修一途。一中提请区里划拨一些资金,他们立即进行维修,争取在省检之前修复。”
说了后,站起来,将申请报告递给熊锐聪,再坐下,看着领导。虽不是直视着熊锐聪,但杨东轩确实在承受着熊锐聪的威压,这时候,不能将心思分开到拳术的练习去。杨东轩觉得自己坦然,熊锐聪虽故意将自己养出来的威严压力释放出来,杨东轩感受也不会太大,至少,他觉得在熊锐聪面前没有太多的不自在。
年连伟本来说好了会帮着说话的,但此时不会开口,总要让领导将自己的意图先施展出来,等杨东轩难以承受时再说话,这样的功劳就在自己身上。这种火候年连伟自觉得会把握准,可他见杨东轩当真没有在威压下有所感觉,心里又是感叹。
迟疑大约一分钟,熊锐聪似乎在考虑,之后说,“好,我会将一中的报告转交给财政局那边,让一中直接到财政局划拨这笔款子吧。”熊锐聪说着,在报告上签了同意。报告的钱不多,十万,修建体育器材室足够了,本来以为到区里即使同意也会给砍掉一截,这时见熊锐聪没有提到申请资金问题,那是应该不会砍掉,如此,局里和学校即使不出资金也可修建完成。
原以为见到熊锐聪后会有精彩的大戏可看,谁想会这样平淡。年连伟心里有不小失落,但也体会到杨东轩气场不弱,便琢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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