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好名字……似乎还有些别的味道,是什么呢……”
“主材料基本就是这些,”林世卿道,“如果再猜下去,林某这个生肌散的配方就要漏出——”
那老太医不耐烦的打断他:“还有个味道不大一样的,是什么?你说得对,单凭你舍得用这瓶生肌散给我们陛下疗伤,就说明你没什么坏心眼了。你快说,说了我们就走!”
帐内其他人听得一阵无奈,总感觉因为一瓶药,老太医就简单地将陛下卖了,称都没过。
林世卿笑了笑,道:“老大人,您别急,这里面没什么别的特殊材料了,就是原料中的雄猪油换了一下,用的是獾油。”
老太医用力拍了一下头:“我怎么没想到呢?!冻伤用狗油,刀伤用猪油都习惯了,没想到竟然是獾油……獾油妙啊,妙啊!”
老太医自说自话地又往手心倒了一些,攥在拳头里,将那个琉璃小瓶还给了林世卿,道:“你给陛下上完药,我们就走了,这个药一般人用不起,也买不着,但凡能舍得用这种救命的药的,不大可能再想其他法子害了。我们明早再来给陛下诊脉。”
这老太医做事倒是干脆,话一说完领着余下的军医立刻便走了,看样子却像是着急回去研究那个生肌散的。
林世卿将生肌散替孟惊羽细细撒上——这回血流的差不多了,没有再把药粉冲到一边。
其实也不能怪那位老太医那样痴迷,这药止血确然神速,没等多一会儿,孟惊羽胸前的伤口便彻底地止住了血。
余下众将见军医们都走了,林世卿打了包票,早早下过了逐客令,又看到了那个生肌散的奇特功效,都放心不少,便也先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去了。
林世卿不是第一次照顾孟惊羽,手法和动作也算轻车熟路,上好药后,仔细帮他包扎好,再简单的帮他擦拭一下换了衣服,睡前又诊了诊脉,感受到他心跳沉稳有力,才算安心不少。
回想起刚刚的情势,林世卿都想赞自己一声——他从来没想过他的演技能超水平发挥得这么好,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险些连他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他的确自小学医,医理医道也懂不少,可是术业有专攻,因为他身有寒毒的原因,他攻的是一直都是医毒一道。头疼脑热、脘涨腹泻这种小毛病说不定他还能对症下药的给开个靠谱的药方,但这种金石所致的大创伤,若不是仗着一身未央门和晴雪谷的好药,说什么他也不敢逞这个能。
汉阳郡汴州城一役,对于孟惊羽重伤这件事,他尚可明智以对,可刚刚他看到孟惊羽的伤口时,却差点没抖得将自己袖子里的手掰断,要不是看到那一群不敢动手怕出事的军医,又被安铭推出去了,他原本是不打算主动掺和的。
毕竟真正的神医已经在路上了,他就算要掺和,也不是现在。
林世卿坐在床榻边的小板凳上,看着孟惊羽苍白的脸胡思乱想整整一夜。
翌日,外面才刚冒出点灰蒙蒙的晨光,便传来了咚咚的战鼓声——听鼓点应该是齐军来叫阵。
可齐军之前只偷袭或守城,从未出城打过,跟别提主动叫过什么阵。
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世卿正想着,便见帘子一掀,沈寄寒和一位士兵模样的人进来。
沈寄寒正要行礼,却被他带进来站在他身边的那名士兵拉住制止了,因此便只得垂首恭敬立着,道:“六公子刚到——外面齐军叫阵,刘副帅觉得不能让人这么压着打,已经在整军准备出战了,方副帅刚刚也遣人来唤公子,应该也是这事,只是几位将军怕您照看着陛下分心才没通报过来……公子要不要一起?”
林世卿起身活动了一下,冲沈寄寒草草点了个头,表示知道了,而后拉过那位小士兵,温声道:“小六,你无论换哪张脸我都能一样认出你来的,这次真有事找你。”
那人这才抬起头,将脸上的面皮一撕,露出之前给林世卿改造营帐的那位少年郎的脸。
那少年郎指着孟惊羽问道:“床上这个?”说着,他过去给孟惊羽把了把脉,又凑到胸前闻了闻药的味道,不由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虽说这样的我景岚也治吧,但是这也就是失血多了些,有你给他喂了你们门中的回灵丹,又用了我送你的玉骨生肌散,死人都能给救活了,还能有什么事?害我白跑一趟!”
林世卿没理他,只问:“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