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媛看着他小跑的步伐,想到昨晚胡娘回去后,拎着一瓶酒独自坐在后院廊下,孤静地对着天上那轮弯月独饮独酌,直到天蒙蒙亮才醉倒在地。
头不痛才怪……
再想到她扶胡娘到||床||上||的时候,听到那句朦胧模糊地低||吟——对,对不起。
以及曾经听裴靳禹偶尔提过一句的那个已经死去好多年的男人。
叹了口气,继续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
另一边顶级情侣套房。
裴靳禹确实已经起来了。
昨晚他自己折腾完,就直接睡在了书房,不过浅眠了三个多小时,就在生物钟的生||理||反应下,清醒过来。
俊眸深邃,不过片刻的惺忪过后就一片静冷。
却难得地躺着没有动,脑子里全是昨晚魔性的南朵朵一字一冷地说出来的话。
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是不是还有什么他看不到的事情,在无声无息地滋生着?
他凝眸沉思,总觉得,南朵朵应该还在隐藏着什么。
难道还要强行召唤一次?
魔性的南朵朵虽然暴躁厌恶裴靳禹,其实却更好掌控。可是,随着魔性醒来的次数边躲,那个真正的南朵朵必然也会渐渐苏醒,一旦真正醒来……
那么,他爱着的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儿,就必然会被吞噬,再没有现在的温柔软存,甚至在知道一切真相后,反手杀了自己,都很有可能!
所以,他才不惜一切,想先让南朵朵爱上自己。
这样……或许就能多一丝挽留的机会?
他越想头越疼,只觉得命运似乎又重蹈覆辙,掌控不了无法窥探,许多事更加扑朔迷离,心爱的人,终究还是庇护不了。
“呼——”
一股噬心的邪戾突然涌上心头。
原本躺着的裴靳禹突然扬起脖子,双眼瞳孔紧紧一缩,一股无声无息的黑色蛛丝从他的眼角,刹那间蔓延到脖颈处。
不过两个呼吸的短暂,铺天盖地的阴冷魔性气息,陡然席卷了书房宽敞的空间。
“砰!”
书房里摆设的古董花瓶轰然炸裂。
裴靳禹眉头一皱,转过脸来——赫然露出一张半面黑色如花图腾覆盖的,邪狞阴美勾魂夺魄的脸!
尤其是那双黑色无限漫延的双眼,好像沉静在一片风平浪静底下,欲要随时爆发的波涛汹涌,明明是冷漠的,却叫人只看一眼,后背就渗出层层冷汗,森然凛冽,威沉冷寒。
“叩叩。”
书房门上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大裴?”是南朵朵的声音。
裴靳禹眼神一变,眸中黑暗顿时退去,拌面上阴狞邪戾的魔气也须臾消失,房间内片刻恢复一片平静。
他闭了闭眼,靠回沙发里,沉声道,“进来吧。”
房门随即被推开。
南朵朵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内里那层残留于空气中的异样,心下一沉,不过很快又抿唇做出一副无所知的样子,探头瞅了瞅,一眼看到躺在沙发上,连腿都伸不开的裴靳禹,眼里一疼,走进去,软声问道,“怎么了?花瓶怎么碎掉了?大裴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