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茶喝过缓了缓气,有些疑问,“宣景帝因图腾烧毁大怒,难道他不知道那图腾根本不是凡物不可能被烧毁?”
慕容倾涟嘴角勾了勾,“他怎么会不知道,也许不过是个借口,”他悠闲的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你可知姜泽铱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妖女,还有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长生。”他手中的动作顿住,仰头将一杯茶全喝了去。
夏筱筱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的视线却再没落到夏筱筱身上过,继续缓缓的叙述道,“世人传言,妖女降世,异界而来,有长生之法,青鸾图腾,祸国殃国一夕之间,哪怕明知图腾不可能被烧毁,但他不过是需要一个杀掉姜泽铱的借口。”
胸膛心脏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狠狠的刺了进去,锥心刺骨的痛,夏筱筱脸色苍白,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她最后,是被宣景帝杀的,还是被她自己……”
自刎?因为心如死灰,还是为了报复那个男人?
“有区别吗?”慕容倾涟看着夏筱筱一点点苍白下去的脸色,眼底缓缓覆上一层暗色,微敛了眸,低声的道,“最终,她还是死了,哪怕世人皆认为她能长生,哪怕那男子从未想过她会死,她也死了,一场青鸾扑翅而涌的业火,尸骨无存。”
茶盏落下,慕容倾涟站起了身来,转身欲往外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夏筱筱的手用力的捂住胸口,感受着胸腔内一阵一阵传来疼痛,压抑,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这样捂着能更好受些。
“绿孔雀……”
听着他要离去的脚步声,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额间有细汗渗出,“那个孩子呢?”
梦境中,她时而能看见身边的孩子,跟在她身边,一声一声叫她姐姐的孩子,但夏筱筱知道那不是在叫她,那个怕黑,怕她离开的孩子,叫姜泽铱姐姐的孩子……
从头至尾,慕容倾涟之言未提的孩子。
“谁知道呢,也许活着,也许死了。”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将慕容倾涟的绿袍吹得饱满,随着风发出猎猎的声音,他的声音也随着那风声传了过来,“在姜泽铱死去的一刻。”
也许跟着死了。
夏筱筱的视线越过窗户,落到甲板上那一袭绿袍的身影上,从她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慕容倾涟的背影,只见大风拂过间,将他身上的袍子都吹动了起来,连带着他齐腰的长发也被吹乱成一糟。
那人只往那里一站,便引去了周遭无数女子,包括男子的目光,耀眼夺目,妖孽魅惑,却偏生,夏筱筱看到了那背影中的落寞寂寥。
胸口的痛又缓缓的消散了去。
“噫,那站在船头之人,莫不就是红客楼楼主慕容倾涟?他怎么会在船上?”
突然,一道浅浅的惊呼声传了过来,夏筱筱扭头看去,正是方才在船头见到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