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扣在两扇门框上,见他还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忙朝他挥手,“你快回去吧,早些安歇。”
“看着你进去我就走。”
他微笑着说道,夏筱筱盯着他,最后还是先拜下阵来,“那我先去睡,你别站太久。”
“嗯。”
他浅笑的应了一声,夏筱筱便将那扇门关了上。
未点灯,屋内仅有那微弱的月光从窗户渗了进来,夏筱筱无力的靠在门上,缓缓蹲了下去,像蚂蚁爬过的难受蔓延在浑身每个角落,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门外,北宫雉离看着那抹身影被那扇门隔绝,然后他脸上的笑意也随着渐渐的消失了去。
往日他都是在她床边守着她入睡的,今日,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让他进屋去,若有似无的和他隔着距离。
安子去而复返了。
走到北宫雉离身旁懊恼的垂下了头,“爷……”
北宫雉离看着那隐约的身影在门后站了起来,朝里屋的方向去,沉声的命令,“那件事以后不准再提。”
“可是爷……”
安子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转瞬又想到方才北宫雉离看着夏筱筱的模样,又不得不住了嘴,他不知道之前他们的谈话是否已经被夏筱筱听了去,若是真被知道了……
一场风来,将那些树梢晃动,扬起了北宫雉离那墨黑长发,他又在这庭院中站了一会儿,这才转了身朝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可是才迈开步子,喉尖便涌上了一抹腥甜,接着是阵剧烈的咳嗽。
“爷!”
安子惊慌上前来,忙朝北宫雉离递上了一张手帕,北宫雉离接过,上面立刻就染了大片红色,安子见到那些咳出来的污血,顿时慌了,“我这就去将大夫寻来!”
“站住!”
北宫雉离压着嗓音一声厉喝,回头看了一眼那屋中依旧暗着的窗户,轻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虚弱的吩咐,“扶我回屋。”
安子看了一眼北宫雉离苍白的脸色,还有那额上渗出来的细汗,既不甘又着急,“爷,可是您的身子……”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北宫雉离抬眸,那咳嗽像是又忍不住了,便只能掩着唇将那咳嗽声降小了些,安子不敢再犟,只能上前去将人一步一步的朝北宫雉离的屋中扶去。
直到那细微的脚步声渐远了,夏筱筱才轻轻的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细缝,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总是会担心这些或大或小的声音会吵到她的。
看着北宫雉离几乎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安子身上离去的背影,夏筱筱抓在窗柩上的手骨节开始一点点的泛白,他身上的毒该是伤到什么程度了,能让那样的北宫雉离弯下腰来?
泪,猝不及防的又掉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手背上,生疼。
为什么,北宫煜和北宫雉离身上都中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毒?楚博远对付上一辈恩怨的时候又为什么非要牵扯到他们二人?而偏生让她知道了,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