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煜出宫,后来又是受了红练一剑,再到越国发生的点点滴滴,无一件不是不让朝廷重臣担忧的大事,况且如今他本就刚登基不久,便是先前已将云姮一党拿下不少,但朝廷中必还有人镇压不下,现在他们去御书房议论商讨何事她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赫连池那里北宫煜定是要亲自去一趟的。
宫中侍卫众多,很少允许马车在宫中肆意行走,但此时御车的人是无席,便是有侍卫都督上前,见了无席也就直接放他们过了,夏筱筱不过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人已到了衾寒殿外。
下了车,夏筱筱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角,“你先回凌云殿侯着吧,我半时辰后回去。”
“娘娘……”
无席欲言又止。
“既然是我主动跟他回来的,自然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更何况到了这里,她即便是后悔也没办法走出去了。
说完夏筱筱也不看无席,转身就朝暮锦阁的方向走去,无席在后面望着,犹豫了几番,还是上了马离去,别说北宫煜看得出来,便是他也能看得出来,夏筱筱就算是人回来了,哪怕是自愿,但心谁又知道有没有跟着回来呢。
衾寒殿好歹也是北宫煜曾经住的地方,现在他人搬去凌云殿住了,这一处自然也跟着空了下来,别人也不敢乱住进来。
饶是曾经的太子殿下住的地方,北宫煜搬走,里面多少也只留了个些许他曾经的那些妻妾,都是不受宠在他登基后未封妃位的,但不管再留哪些人,只要北宫煜不在,没有个真正的主子,到底是冷清的。
脚步踩在曾经不知走过多少遍的青石上,两侧是林荫的梧桐树,夏季正开得茂盛,有星星点点的光斑顺着树叶间的缝隙落到了地面上。
暮锦阁,自北宫煜登基以后夏筱筱也只再来过一次。
她院中的那棵木槿树在北宫煜登基的那天就已经被砍了,那时貌似还是寒冬,夏筱筱这一看,倒是有些惊讶,竟然没死,反倒又生了些许枝桠来。
不过也只匆匆一眼,她提起裙角就往暮锦阁中去了。
关上门,转身上下打量着这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子。
即便如今这院中并无他人,但她不敢保证无席走了北宫煜暗中没有让人跟着她,连着将所有窗户也翼翼关严实了,这才又在屋中开始找起来。
赫连池那日说的那些话,只要她一闭上眼都能回想得起来。
当初即便他们再争夺寻找那东西,她一再想的是只要不牵扯到她,都无所谓,那些东西她也向来不在意,可是那天的赫连池,分明是在她身上想要得到什么,不,准确的来说,是想得到她的皮!
夏筱筱一想到这里,浑身又是一个寒颤。
她最初得到的那张,不知怎么机缘巧合从宫外买回来的那张,后来从惜云殿她也从云姮的画像中得到了一张,当时虽不确定自己买回来的那张破布就是他们所寻的图腾,但在那日看清了赫连池手中的真正的图腾之时,她就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