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里拿着一小酒壶,望着挂在天上的那盘弦月,一旁挂着的是围绕着月亮的七颗星,赫连池所寻的良辰时日已经过了。
半个时辰前北宫煜和夏筱筱的马匹才从他身下的那条道路走过。
他盯着墨蓝色的天空久久不曾挪眼,时不时才拿起手中的酒壶饮上一口,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上,悠闲的晃动着,墨绿色长袍在风中被杨起,偶尔的袖袍轻轻被拂到其妖孽精致的脸上,凭添一层神秘的美感。
不知这样又过了多久,一阵风将云层拂到月色之下,挡住了所有光辉,一阵轻风从耳边拂过。
一墨衣男子突然出现在他身侧,足尖立于树梢之上,垂眸俯视着他,嘴里发出不屑的嗤笑声,“如今再见到她,终于不用再叫她姐姐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男子慕容倾涟也不意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眼角余光也没有给对方留个,薄唇只淡淡的吐出冰凉的一个字,“滚。”
低沉的笑声,伴随着嗓音的沙哑,即使不见容颜,也不难猜出其容颜惊艳不凡,他听了慕容倾涟的话也不怒,双手环胸,掌中把玩着一柄十二骨折扇,“赫连池今夜可朝夏筱筱说了不少,你就不担心北宫煜能从他口中再挖出点什么来?”
慕容倾涟只是盯着头顶不见光的墨色,并未再开口,墨衣男子见了,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也是,慕容倾涟本人都不担心在意,他担心什么?
只是……
男子微垂着眼眸,视线顺着下方几乎被隐藏得不见的道路一直追溯至尽头,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风掠过,云层拨开,银辉透过薄纱的帘幔倾泻而下,大地又恢复一片明色。
墨衣男子已随风消失了去,慕容倾涟又抬起手朝口中灌下一口烈酒,银白的月光落在他微垂的睫毛上,落下一片弧形,看不清情绪。
夜,喧闹过的寂静,越国地处岳华边界,今夜一过,从此恐怕再没越号之国,也许再过个几十百年,就会被沉淀为历史中再难翻到的一页纸书,那七百年前的衾焐,如今又还有谁能记得?
夜色渐渐往深色中去,北宫雉离赶到越城之外时,北宫长亭的人在得知他放了北宫煜之后便立即撤走了,楚木若受了伤,连着带领的人马也损失了大半。
正在军医处包扎伤口的楚木若见北宫雉离缓缓朝她走来,当下冷笑,“不去找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本公主还真当你敢拿我的命去赌。”
北宫雉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楚木若见了心中更是憋火,“怎么,看我没死难不成你还想去追她?”
“与她无关。”
北宫雉离扔下这句话便又走了出去,命人整装部队,北宫长亭故意错过与他相遇的时间,这个时候无疑是与北宫煜汇合去了,呵,北宫长亭和段陌卿,一个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的去援助北宫煜,一个千方百计的在背后算计北宫煜,这局棋谁胜谁负注定是个迷,只要他手中还有筹码,他不在乎这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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