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也未曾见过一面。”
手里的这幅画是当初的那般风景,只是,彼时画中的他,却少了脸上的那副银色面具,初时,掩去容貌并不只为隐瞒她,只是如今,她都不在意了,便是觉得其他也都没什么要紧。
“说吧,”他将画放到一侧铺平整,眼角往安子那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上瞥了瞥,缓声道,“今日城中似是热闹得很。”
“今日城中消息散布了开来,半月后,将是南溟公主出降之日……”
安子小心翼翼的说完,看了看北宫雉离的脸色,似没什么不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听得北宫雉离一声冷笑,心底顿时跟着颤了颤,只见北宫雉离面色陡然冷毅了几分,如寒冬雪堕入湖底冰凉至极。
北宫雉离又慢条斯理的拿起了笔,长长的白袖上绣了几朵暗纹木兰,微微沾了几滴墨汁,似不在意,安子立马上前重新在暗红的桌案上铺一张纸,行到一旁砚墨。
久久,才又听得他开口道,“她呢?”
安子一瞬不知道北宫雉离所说的那个“她……”是指的谁,视线又落到他落笔之处,这才反应道,“属下派去的人皆没探到夏姑娘的行踪,慕容楼主如今在江倚城,很有可能是随慕容楼主一道了。”
“可能。”
北宫雉离手中的笔顿了顿,重复了一遍,眉轻拧,这不是他想要的回复,他本只想着将这处的事情办完,待他手中握权,便再回岳华将她给带出来,他曾对她许下的那些诺,他都会一一实现,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胆大到自己从北宫煜手中给逃出来,他虽然是高兴,可是却也是担忧的,慕容倾涟,他确是让他将人安全带到自己面前,只是过了这么久,人不可能还没到,他心底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安子心底一骇,立马在书案前跪下,“主子息怒,只是当时夏姑娘从北宫煜那处逃出来之时正好被慕容楼主带走,以派去之人的武功,实在是抵不过,这才将人跟丢了去!”
北宫雉离的笔在空中顿了许久,一滴墨陡然从笔尖落下,浸透了方才描了没几笔的画面,画上夏筱筱朝着他带着笑意的眼角一瞬间被墨浸透了去,他静静的看着,眉间皱得愈发紧拧,沉吟许久,他才缓缓问,“这次,温契涯似也邀请了古渡门前去?”
安子大惊,“主子,那公主的事……”
北宫雉离眼微微扫了过来,安子立马闭上了嘴退了下去,院中又恢复了先前那般寂静的模样,只是案前那人正望着笔下的画,却再也没了心思落笔,他虽连番几次让慕容倾涟帮他做事,但并不代表慕容倾涟能完全博得他的信任,再来,夏筱筱在北宫煜眼皮底下已消失了近两月,按北宫煜的性子,不可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前些日子探子来报,北宫煜是因受了重伤,可是北宫煜的身手他清楚得很,是什么样的伤能让他伤成这样?
接下来的路要好走得多,其实之前的路也并不怎么难走,只是当时多了个马车,速度实在是比不得现在这样,因此往江倚城的时间足足要省出个两三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