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面的油灯,散发着暗黄的灯光,我盘腿坐在床上,埋头剪纸。我的手真的很笨,剪了半天,没有剪出一个千尺幢满意的作品,反而把红纸糟蹋了一大半。照这么下去,很有可能纸人没有剪出来,纸就已经没有了。
其实,这怪不得我,要是剪一个纸人,我怎么都能剪的出来。可是,千尺幢要求要剪出三个手拉手的纸人,这个就有些难度了。要么剪的拉不起来手,要么把手剪断了。
“哎!你真是我亲大爷啊!我怎么摊上你这个祖宗了?你这到底是手啊?还是脚啊?”千尺幢看了半天,最后实在是不能再看我继续祸害下去了。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甩下鞋子索性直接爬上了床。
“乱辈了啊!不是,这也怪不得我啊,你的要求也太难了吧!”我话没有说完,千尺幢已经从后面贴了上来,拿着我的手,手把手的教了起来:“你把它折成三份,手臂的位置不剪断,这不就可以了?”
一句话的功夫,千尺幢就解决了我两个小时都没有完成的手工活!我看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就这么简单就搞定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赶忙打开剪纸,三个纸人真的手拉手牵在一起了。而且,千尺幢剪的特别的好看,不像我剪的那些就像闹着玩似得。
这小子不错嘛,人长得好,手也巧!我正欣赏着手中的佳作,千尺幢已经下床穿上了鞋子,催促我赶紧走。就这样我们两个带着那份剪纸,带着帆圣的尸骨,开车出发了。车子开到半道,拐进了一处荒芜的开阔地上。开阔地面朝山道,背靠上岗,很大的一片,足足有了三四亩地。
千尺幢停下了车,喊我赶紧下车。我望了望车窗外的开阔地,不解的问道:“哥,你是不是迷路了?我们不是要去河道吗?你开到这里来干嘛?”
“我们带着帆圣的尸骨,无论他在哪里,都会回到尸骨旁边的,所以没有必要去河谷。”
“那要是这样的话,在地牢里面多省事,干嘛跑到这里来?”
“地牢离空桑寺太近了,帆圣的鬼魂是不敢靠近的。行了,大爷,你老人家赶紧下车行不行?这又不是床,有什么好赖的?”
我不是想问清楚吗?我打开车门,依依不舍的抱着尸骨盒子下了车。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千尺幢,等待他的下一部指示。夜空之中繁星点点,光华耀眼,月光皎洁,洒满山林就像镀上了一层银纱。今天这个夜色不适合抓鬼,倒是适合约会。千尺幢站在原地打量了一圈,随后用手比划着动作,似乎在测量什么方位。最后,他指了一下我的背后,让我往后退三步,把尸骨盒放在那里。
随后,千尺幢从车上取了个香炉,摆在尸骨盒的正前方,点上了三炷香。香火明亮,透着隐隐的红光。这在点香之中是吉兆,看来我们今晚的事情会变得很顺利。不过,我不知道千尺幢懂不懂点香术,因为这是翎羽教我。
此时地上的香火烧的正旺,散发着淡淡的柏香。我随便一闻就知道,这种香是柏壳香,就是用柏壳做的香。柏壳呢,就是柏树种子的外壳,民间有“柏壳装枕头,半年白发自黑”的偏方一说。除此之外,最大的用处就是作为香料使用。
千尺幢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我得意的目光:“你怎么了?点个香你也能开心成这样?”
我嘿嘿一笑,向千尺幢炫耀起来了点香术。他听了以后,鄙夷的望了一眼我,抱着头往车子上一靠,抬头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哥,你咋了?是不是我跟翎羽学点香,你有些不高兴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不学了,还不成吗?”
“没什么,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不教你道法是不是错了?”千尺幢的头向上仰着,我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话里面我听出了自责。他似乎在跟我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其实,你真的很聪明的。二十香图,我曾经背了三个月才记住,可是你两天就记住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生我的气就好。我发现我现在很奇怪,会特别在乎他的心情,以前这种事情我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说正事,千尺幢说的问题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只要我想背的东西,最多看五遍,我就能背下来。要是不想背的话,看一遍就睡着了。我这个性格就有点像挑食一样,遇上喜欢吃的能撑死,遇上不喜欢吃的能饿死。所以,凭良心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性格,适不适合学道术。
“这个问题,你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开心就好了。”我觉得有些肉麻,然后硬生生的在后面补了一句:“我开心就好了。”这一句补得不伦不类,说出来就像个神经病似得。
“算了,我今天破例教你一招,看看你的天分到底有多高?你好好的看清楚了,这个手诀很复杂的。不过,这招道术对于鬼魂相当的有克制作用,是个保命的绝招。”千尺幢猛的弹了起来,双手掐了一个古怪的手诀。我没有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就想通了,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赶忙跟着学了起来。
这个手诀如他所说真的很难,我差点把自己的双手缠在一起,才学了的有点像了。千尺幢满意的点头,随之念出了一个咒语:“九——幽——北——冥,罪——罚——南——栅,锁——魂!”
我有模有样的照念了一番,不过,好像没有什么效果。紧接着,千尺幢打开双手,随意的往裤兜里面一插,侧头问道:“学会了没有?”
“总共就十个字,肯定会了,就是手诀有点难记。”我说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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