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里面不是都带车库吗?怎么还停在了外面了?不怕倒霉孩子把车玻璃给你砸了。
“愣着干嘛?赶紧走了。”
驾驶室里的千尺幢催促道,我又扫了一眼那辆跑车,这才收回了目光上了车。
坐在车上我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目光无处安放,四处乱窜。忽然,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了那辆跑车的灯亮了!只是亮了一下,又熄灭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21:32,我舒展了一下身子往座位上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千尺幢叫醒我下车的时候,我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纳闷的望着千尺幢,现在几点啊?路灯都下班了吗?怎么这么黑?
千尺幢锁上车门,甩了甩手中的车钥匙:“别看了,我们回老家了,我去叫门。”
千尺幢说着拍了拍院门:“奶奶,开门啊!我和潮儿回来了!”千尺幢这么一喊,村子里面的狗像疯了一样,扯着嗓子乱叫,简直是炸了锅了。
回老家了?我脑子现在还是发木的状态,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深更半夜回老家干嘛?我这眯一会儿,你就把车开到老家了?我要是睡一觉,你丫是不是打算开到西伯利亚去!
开门的是我干爹刘飞天,他披着衣服,手中拿着个手电筒,一看见我们两个,唠叨道:“你们两个兔崽子,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潮娃子,你脑门上咋啦?你们两个打架了?”
“干爹,我”
千尺幢抢过我的话,揽着我的肩膀,嘻嘻一笑:“干爹,我们没有打架,我们两个好着呢!”
“那是我干爹!”
“早晚不也是我干爹吗?”
千尺幢你要是一直这么不要脸,你真是无敌了!
千尺幢望向刘飞天,问道:“干爹,你这儿有柳树的露水没?”
刘飞天愣了一下,转身说道:“有事回家再说,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我们没有回我们的房间,而是去了刘飞天的屋。千尺幢将我们遇上飞头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刘飞天。
刘飞天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你们两个的命可真好,什么稀罕的玩意儿,都让你们碰上了。上次,婴灵的事情,江鑫给我说了,你们做的不错,干爹很满意。这飞头煞嘛,还真是有点棘手,这么难练的东西,居然还有人练?可是,幢儿,你要这柳树露水干嘛?据我所知,用鸡冠上的血画出的驱鬼符可以克制飞头煞。”
“干爹,我要柳树露水,是为了对付一个水鬼的。刚刚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水鬼可以顺着卫生间的下水道钻进来,我想用柳树露水困住她!”
刘飞天忍俊不禁:“你个小家伙,还是透着心的坏啊,这么无耻的办法,你都能想出来?你这么一折腾,非得把她折腾废了不可。”
“那干爹你有没有?”千尺幢嘿嘿一笑,讨好的凑了上去。
“没有,你们两个自己明早起早点,自己去收吧!”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完全没有我什么事情。我不停的打着哈欠,困得实在扛不住就先回去睡觉了。
我睡得迷迷瞪瞪的,一双大手揽上了我的腰。
“天这么热,你就不能消停会?贴着我不是”我忽然惊得坐了起来,千尺幢那个火炉子一样的身体,今天怎么这么凉?
我用着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不是千尺幢!他的体温不对劲,太凉了!
我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好让心脏落回去。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他一言不发,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
忽然,院子里面传来一声狗叫!嗖的一声,小栗子(乱葬岗捡回来的那条小狗)直接冲了进来!
小栗子如箭一般,直接跳上了床。那身影轻咦了一声,消散不见了。小栗子低低呜鸣几声,这才掉过头来,蹭蹭我的胸口。
我卡在嗓子眼上的心脏,终于慢慢的落了回去。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已经湿透了,我撩开耳旁长长的鬓角,起身打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驱散我心中的阴霾,稍微好过了那么一点。我又把目光望向了床上。大家都知道,夏天睡觉床上都是铺的凉席,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舒服一些。
我这么望凉席上一看,凉席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躺痕。大家小时侯可能都做过一件事情,用纸盖在硬币上,然后用手轻轻的刮纸,上面就会出现铅色的印记,而现在那个躺痕就像那种印记一般,清晰的让人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