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先前她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气势汹汹的模样儿,只一进了昭都,又打听了些关于战王妃的事儿,便觉得自己很是没有底气了。
分明在她心中,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比那个只会呆在内宅中的大昭女人要好的。
她会与司湛一同骑马射箭,一同去看大历的辽阔草原,司湛那般一个战将,又怎会不喜欢?
“正巧儿你们来了,这几日还有一件大事儿要处理。”景璇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目光幽深,“本宫有一个皇兄,曾经与你们的王爷勾结的事儿,乌汗姑娘是知晓的吧?”
乌汗吉娜一下子便猜到了那是何人了。
她虽不曾见过景子默,只身为乌汗拉的女儿,她对景子默却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他背叛了大昭,罪该万死,皇兄已经下了圣旨,待到过几日便要问斩了他。”景璇玑轻轻地哼了一声,“本宫听闻,他与乌汗大人似乎有些过节,若是乌汗姑娘感兴趣,却也可以去瞧瞧。”
但她是不会去的了。
乌汗吉娜低着头,却是没有说话。
待到景璇玑带着她回到了秀仪宫前,她却是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我可是能去见见战王妃?”
景璇玑一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低笑,带着几分不确定,“本宫亦是不知晓,此事还是要问皇叔的。皇叔看她看得紧,今日原亦是战王妃陪着本宫来见乌汗姑娘的,谁知晓皇叔竟是不让她出门了。若是乌汗姑娘想见她,不若差人去问问,但本宫却是无能为力了。”
话毕,她颇为可惜地耸耸肩,一副帮不上忙的模样儿。
乌汗吉娜失魂落魄的进去了。
景璇玑望着她的背影,想见鸢鸢?那还当真是要问问皇叔的,她可不敢帮这个“大忙”。
乌汗吉娜有些失落,她亦不知晓自己为何要提出这般一个请求来,只她若是见不得屠凤栖,总觉得心中不大踏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底闪过了一抹异色。
“你们的战王,对战王妃很好?”乌汗吉娜问伺候的宫女。
宫女想都没想,便是答道:“自然是极好的,姑娘不是昭都人,自是不知晓,王爷是恨不得将王妃给宠上了天的。奴婢亦是听人说的,只说王妃在很小的时候,便是被王爷给相中了的,只二人后来却是分开了。待到王妃守孝回来,正好便又与王爷遇上了,后来才是成亲了的。”
这般说来,却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乌汗吉娜心往下沉,“那王妃是什么样的人?”
“奴婢没见过,不过听宫里头的老人说,王妃那样的姑娘,原便应是要被捧在手心宠着才对的。王妃是郡主,还是镇国公的外孙女儿,脾气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然,璇玑公主亦不会与王妃交好了。”宫女心中对屠凤栖很是有些敬仰的。
这般一个好命的姑娘,合该是人人羡慕的。只彼此之间的差距大了,这羡慕却永远只能是羡慕了。
宫女有些满足的想,亏得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却也不必将心中的敬仰,都变成了嫉恨了。
“这般说来,她应是个十分娇气的人了。”乌汗吉娜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猜到了几分,“可是这般娇气的人,战王与她呆在一起不会闷?战王不是更喜欢边关这样的生活?”
“娇气?”宫女觉得这个词用的不大对,“不是娇气呀!”她皱着眉头纠正,“奴婢是说,王妃应该是个被宠爱的,却没说她是个娇气的。若是娇气,又怎会跟着王爷到凉州,还带着凉州的老弱妇孺们,一门抵抗郦国的进攻?不应是说娇气的。”
若是王妃这般的还叫娇气,那旁人该叫什么?
乌汗吉娜却是觉得,宫女话中的维护叫她不大舒服。
不是娇气又是什么?虽说是曾经带着老弱妇孺一同抵抗郦国进攻,可谁又知晓,到底是不是当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
再者,便是换了她,她亦是会这般的呀!
“那你们的王爷,又是怎样一个人?”乌汗吉娜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带上了些许的期待。
宫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奴婢还以为姑娘知晓咱们王爷的名声的呢!”她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孤陋寡闻了,“在王妃还未嫁给王爷之前,昭都中可没有几个姑娘敢靠近王爷的!”
乌汗吉娜眉心跳了跳,“这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