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捂着嘴巴,朝着魏黎翻了个白眼儿,“与其操心我的身份,不若便好好想想,你要如何保护那两位娇滴滴的公主——哦,一位亦是可以的,璇玑公主有我保护,你只要操心瑶华长公主便是足够了。”
话毕,她竟也不等魏黎再说话,便是一蹦一跳地回到厨房中,继续啃那个比她的拳头都要大的鸡腿儿。
南边好啊,南边的天气不会太冷,不仅仅是如此,连带着南边的鸡肉,竟都是格外的嫩。
她喜欢呆在这儿。
前一日魏黎说了要请布庄的人来做衣裳,第二日百灵便是待不住了,只跟着将军府的马车出了门,说是要去布庄亲自给她们公主挑样式儿。
景璇玑知晓这事儿的时候,百灵人已经出了门了。
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与瑶华长公主抱怨,“这是个跳脱的,便是本宫年少时都没有她这等精力,仿佛将每一天都当成了最后的一日来过一般,不知晓的,还要当她是病重将死之人了。先前在云州中亦是如此,早上还见着人的,只不过一会儿,人便去偷人家的肥鸡去了,差点被人给当众打死。”
若非是早前她因着担忧,亲自找了大夫给百灵诊治,许是还当真便将她给当成了那等将死之人了。
偏百灵却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姑娘。
瑶华长公主道:“你说她是与爹娘走散的孩童?本宫瞧着倒是不像。”
昨夜魏黎与她说了好些事儿,其中便与那叫百灵的丫鬟有关。她与魏黎皆是以为,百灵非但不是个走散的孩童,从前的出身应也是不差的。
这般聪明的姑娘,若非是出身世家大族,她能将头给砍下来。
景璇玑低声道:“谁知晓呢,只她这般说,本宫便这般信了。若是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知本宫一切了。”
而她能做的,便是在百灵想要隐瞒自己的秘密之时,假装什么也不知晓了。
“是了,她没有坏心的。”瑶华长公主难得的表示了认同,心中却是对景璇玑的好运气有些哑然。
便随便救个人,竟是救了一个大历来的贵女了。
百灵随着将军府的人到了布庄,方才她在街上看了好一会儿了,如今凌州的姑娘们仍是穿着夏天的衣裳,只到底是有些凉风了,故而每人皆是披着绣花的披风。
她在布庄中踱步了好一会儿,给景璇玑挑了绣着朱青色的雀儿的披风。
但她出门的目的到底不是在此的。
将军府的马车接走了绣娘与掌柜的,百灵却是趁机下了马车,一路慢吞吞地走着。
她仿佛对凌州街边卖的小玩意儿很是感兴趣,一路走一路看,竟是半刻都不愿意停歇了。
只待到她走到了临近将军府的街道时,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她拿着手中的小铃铛,在虚空中晃了晃,一个转身,竟是不见了踪影。
跟在不远处的人忙走了过来,却是发觉地上掉了一个铃铛,而方才还在摇晃着铃铛玩儿的百灵,却是不在了。
那人将铃铛捡起来,还未直起身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他愣了愣,动作却是顿住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百灵背靠着墙面,双眼微眯。
早前她与景璇玑从司马府中出来,便觉得有些奇怪。她的直觉比暗卫都要准,只觉得暗处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原本以为是大历的人,谁知晓竟是这个人!
白程宁将铃铛丢回百灵的怀中,跟在百灵身后走了许久,他却是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累了。他半蹲下身来,揉了揉腿。
“哼,无聊!”百灵将铃铛收起来,只扫了白程宁一眼,便从他的身侧走过。
还以为是圣上的人,她却是能趁机收拾收拾那些该死的了。谁知晓白程宁竟是从云州跟来了!
先前叫他来他不来,如今不想他来了,他却是到了。
这不是给璇玑公主添乱么?
“等等!”白程宁却是猛地拦住了她。
百灵撅着嘴巴,“做什么呀?想要耍流氓?本姑娘告诉你,我可不是我们家那个心软的殿下,当心我将你的牙给打碎了!”
她气势汹汹地抬了抬拳头,一副便要冲过去干架的模样。
白程宁眉心挑了挑,她有些奇怪,为何瞧着分明是很文静的景璇玑,竟是收了这般一个见了人,便恨不得上前挠人家两爪子的丫鬟!
“璇玑公主如今如何了?”白程宁问道。
百灵哼了一声,“好得很!”她上下打量了白程宁一番,“璇玑公主在将军府中好得很,只要你赶紧走,莫要耽误了公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