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某个院子中,却是比景凤梧的院子要清静许多,放眼看去,竟是连一个走动的侍卫都没有。
带着潮气的柴房中,一个瘦小的男人被吊在房梁上,他的双手被勒出了两道深痕,一张脸上满是伤痕,身上的衣裳亦是沾了血迹。
“你若是招了,本皇子尚且还能饶你一命,若你还不开口,本皇子只能杀了你了。”景子默手中拿着一个被烧红的铁块,面色平静,对着那被吊在房梁上的人说道。
那人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发丝下,一张小脸蜡黄。他露出一个十分虚弱的笑容来,“殿下,小人没什么可招的。小人说了,小人确实是大历人,若是殿下不信,只管差人去查便是了。”
他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又喘了两口气。整个身子皆是伤痕,他痛得只抽气,半点儿都不似作假地解释:“小人先前是鬼迷了心窍,方会给大昭的皇帝送药。小人不是什么云浅浅,更不知晓大昭的皇帝是不是在装病,小人是无辜的。”
只对于他的话,景子默却是半分都不愿意相信的。
“好个倔强的女子!”景子默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铁块带着狰狞的红光,“只是不知晓待会儿你还能不能这般倔了!”
他眼睛不眨地将手中的铁块贴到了云浅浅的腿上,“滋”的一声过后,便是一阵诡异的肉香味儿飘来。
凤淑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云浅浅更是痛得只叫唤,只便是如此,她的声音仍是粗狂的男子音调。
喉咙上的喉结一上一下,云浅浅忍不住扭动身躯,只那铁块却仿佛已经穿透了她的整个身体一般,痛得她想要挣扎。
“殿,殿下饶命——”云浅浅低声哼哼,腿上的疼痛叫她的意识开始有些不清醒。
她呜咽了一声,忍不住开口叫唤:“小人招了,小人什么都招了,求殿下饶了我吧!”
景子默这方是满意了,却也是毫不留情的将铁块给收回来,连带着扯出了小块带着焦黑的肉。
云浅浅“嘶”了一声,声音颤抖:“小人什么都交待了,殿下,殿下猜得没错儿。”
偏她只说了这般一句,便盯着凤淑手中的茶杯看,伸出舌头来,艰难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见着她不说话了,景子默微微挑眉。
“小人,已经两日没有吃过东西了。”云浅浅做出一个十分卑微可怜的模样来,整个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她盯着凤淑手边的点心,咽了咽口水,发出的声响叫人觉得十分尴尬。
原本儿还有些兴致用一两快点心的凤淑一下子便没了胃口。她将点心推得远些,“要说快说,若是好好儿交待清楚了,自然会让你走。”
“小人而饿极了。”云浅浅哀嚎出声,甚至望着自己被烫成黑色的腿,露出了垂涎的神色来,“小人能不能喝一杯水?”
凤淑心中想着,总归是要交待了,再给她吃些东西却也无妨了。
她朝着景子默看了一眼,景子默沉默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把小刀子,将吊着云浅浅的绳子给割断了。
云浅浅“噗通”一声掉到地上,却也不喊疼。只佝偻着身子,朝着凤淑连连磕头道谢,“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凤淑将茶壶和点心丢到了地上,眼中竟是划过了一抹兴奋。她望着扑在自己的脚边,以一种异常狼狈的姿态吃东西的云浅浅,心中竟是升起了一股快意。
总有一日,她会让屠凤栖也如此人这般,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
大抵是实在饿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云浅浅便已将点心吃完了。她抬起手来,抹了抹嘴巴,嘿嘿直笑。
“如今可是能交待了?”景子默移开视线。
“能,能的。”云浅浅连连点头,填饱了肚子,仿佛连腿上的疼痛皆是感觉不到了。她说道:“不久前,小人正在伙房中烧火,谁知晓一个姑娘竟是闯了进来。小人吓坏了,那姑娘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黑衣人,小人以为她要杀了我呢!谁知晓她却是说,她是大昭人,是来找大昭的皇帝的,问小人知不知晓人在何处?”
“小人不过是个烧火的,又怎会知晓这等机密的事儿?那姑娘便要杀了小人,刀都架到了小人的脖子上了。小人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她,若是日后知晓了大昭皇帝在何处,定是要及时告知她,再有便是大昭的皇帝若是需要小人,小人定是不能拒绝。小人为了保命,便,便打听了大昭皇帝的院子,随后成了给他送药之人。除此之外,小人是什么也不知晓了啊!”
“那个姑娘是何模样?”景子默蹙眉,直勾勾地盯着云浅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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